早餐前后
虽然职高的学生不是住宿,但早餐还是在学校吃的,早餐的时间在早读和早操之后,第一节课之前。 “杜莹,你的《明天》写得很好!这次老师布置的作文写了吧?明天要交了,帮我写一写好吗?”孙富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孙富就是不爱动脑,每次的作文都求杜莹帮忙写。若不然就把很多位同学的作文集中起来,这位同学的抄一句,那位同学的抄一句就算了事。其它科的作业也是照抄。 “对唔住(对不起),今晚我有嘢(事)做。”杜莹回答道。 广东语言就是怪,什么“唔”、“嘢”、“叻”、“吖”……就是这么多口,这就是各地的方言特点。 “明天交作文?我还没有想好呢?”这是全班公认的“班花”姚梦苑。 “呀,你们不讲,我都忘了。”司徒晓星吃惊地说。 今天交也罢,明天交也罢,总之很多同学说是要拖到那天才匆忙地做或者抄。 苏杏珍望着窗外,她知道窗外有另一翻风景。 吃完早餐的同学都走向水龙头边洗餐具。 金玲敏拿着两个饭盒从教室出来追上姚梦苑,说:“点解(为什么)不等我。” “又帮童银宇洗呀。” 姚梦苑明知故问,金玲敏也只是笑笑。 在楼梯转弯处遇到杜莹,他们也没有打招呼,这是习以为常的,杜莹仍继续上楼。 姚梦苑回头望了一眼杜莹的背影,心一下子热了起来。 杜莹是大家公认的“诗人”,但他不喜欢别人这样称呼,自然人人也不会这样叫。他在文学方面确有才华,不但文学,其它功课也是一流的,就是不爱理人。他那朴实的衣着更能体现作家的风范。 说真的,职高的学生一群男生或女生聚在一起也会谈谈异性。有次女生们讲男生时,有人也提到了杜莹,很多人都说他有才气,就是性格太孤僻,觉得他就像是一本天书,很难读懂。当时,姚梦苑想:不管多么难读,也要去读一读,终有一天会读懂的。她也发觉郦冰偷偷读这本“天书”。“杜莹初中时不是这样的,他是班干部,性格开朗,常和同学说说笑笑,就是初中毕业前才改变的。”金玲敏略有隐瞒地说。因为她从不喜欢在背后说别人的事,特别是家事。 常常大家说金玲敏和童银宇这对“金童玉女”。 童银宇和妈妈住在一起——他的爸爸在香港。他颇有音乐天赋,弹得一手好吉它,同班上的司徒晓星、陆伟枫组成校园乐组“娃娃组合”。他们都是因为爱好音乐才走到一起,家里也有高级音响。音乐能使他们望掉一切,也是音乐给了他们很多荣誉,很多同学都很羡慕他们。 “梦苑,怎么洗这么久,我两个都洗好了。”金玲敏甩了甩饭盒里的水说。 其实,姚梦苑也想洗两个人的饭盒,另一个就是杜莹的,也许是出于报答的心理,更多的是自己悄悄地喜欢杜莹。喜欢他,是因为在当时失落的时候,觉得杜莹用文字鼓励过自己,对自己的关怀。但要帮他洗饭盒是不可能的,他不喜欢别人帮他什么,就算是一点点的小事都自己亲力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