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
了知道了。” 沈明嫣不明就里,便又让热情的丁六娘拉着回了内间。 裴礼见人又进去了,才敢开口:“公子……这衣裳瞧着挺好。” “你可记得我们是为了做什么?” “要去见商和玉。” “一个女掌事,会穿行动如此不便的衣裳吗?” 裴礼这才恍然大悟,那衣裳分明是世家贵女才会穿的,商和玉往来多上京要臣,一眼就能看出来,还何谈什么买酒的女掌事呢? 裴礼不禁在心中默默惊叹,到底是公子,美色当前,却一如既往清醒,半点不耽误正事。 裴倾却看着沈明嫣进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半晌,方拿出两片金叶子,搁在了旁边的桌上。 裴礼有些惊讶,便是丁六娘,也不该一下给这么多,难道又是什么新的暗号? 他见公子没有要说的意思,便很有眼色地没有开口问。 只等着沈明嫣又换好了一身方便些的衫裙,几人方从丁记出来,再一次登上马车。 把人送走了,丁六娘回身,刚一进屋,便瞧见了那桌上搁着的两片金叶子。 “呦。”她暗叹一声,将金叶子拾起,两片互相拍了拍,听着悦耳的声音面露笑意。 倒不见裴倾给哪个姑娘花过这个大价钱,这可有趣了。 * 宫城,御书房。 下了早朝的祁珩神色算不得好,这几日市易司出了事,先才那股反对新政的风便又刮来起来。 按他与裴倾的计划,这市易司立住了,其后便要度量田亩,重定税务,这一应都是一起的,想必正是想到这后手,如今那些占田囤粮的富商贵族才会铆着劲闹事反对。 “圣上,李大人回来了。”添宝进得屋来,低声回禀。 圣上想事的时候不爱被人打扰,他在天子身边良久,自然清楚。 屋内安静,添宝也不急,只垂首等着,待昏昏欲睡之时,才听祁珩终于开口:“让他进来。” 李况走来进来:“见过圣上。” “市易司的事处理好了?”祁珩没有抬头,开口问道。 李况如今也有些摸不准这位帝王的意思,只能有什么说什么:“出了意外,沈三小姐受伤了。” 这事祁珩自然已知道了,明镜司有专门的探子,会在李况回来前便递回消息。 “然后呢?” “裴大人出面,最后由大理寺将所有带头闹事之人带走,关入大牢待审。沈三小姐,被裴大人带走了。” 李况说完,小心抬眼去瞧那位帝王的反应。祁珩低着头,看不清他的目光,只是这御书房内压抑的空气,让人知晓这位帝王心情算不得好。 “可知他们做什么去了?” 李况连忙垂下视线:“微臣离开时,只见那两位在一处,后来收到消息,沈三小姐上了裴大人的马车,不知商议何事。已派人跟着了。” 祁珩终于抬起头来,看向前来回禀的李况。 他近来又做梦了,梦到沈明嫣穿着华丽宫装,与他一同参加宫里的中秋宴会,还梦到沈明嫣为他添酒,朝他浅笑。只是那梦光怪陆离,转眼便是沈明嫣坐在冷宫之中。 若以卜大人所说,他所梦乃事过去之未来,难道是因他将沈明嫣打入冷宫,这一世她才会躲着他吗? 可沈明嫣难道也会做这样的梦,知道从前的结局吗? “圣上,可要微臣再派几人,查清他们所做何事?”李况见祁珩没有开口,又问道。 “不必了。”祁珩断然回绝。 他自然知道裴倾要做什么,毕竟那是他与裴倾商议过的,只是裴倾为何要将沈明嫣带上,他却不知。 自他为皇子时,便与裴倾相识,两人又有许多想法如出一辙,说为知己也不为过。难道他要为了一个女人,旁生二心? “让你的人不要暴露,不管他们做了什么,都要事无巨细告诉我。” “微臣明白。”李况凛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