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句

没好到那种程度。”

闻言，谢霄噗嗤一笑：“你想多了吧，我说的可不是那些。”他目光紧盯着她，意味深长地说：“还是说，你脑子里一直装着那些不健康的思想？”

这次反倒是程佳韵被调侃得红了耳朵：“谢霄你……”

谢霄闷声笑着，连带着胸腔都在微微颤动。他拆开外卖盒，把筷子递给她：“不逗你了，快吃饭，饿久了会胃痛。”

“嗯。”程佳韵别扭地点点头，在餐桌旁坐下，“你不吃吗？”

“早上吃过了，到现在都不饿。”

“不行，你也得吃。”程佳韵说着，起身去壁橱里找了副碗筷，洗干净后拿给他，“哪怕吃一口，也不能饿着。”

“成，我听我女朋友的。”谢霄接过她递来的筷子，脸上的笑容越发不值钱。

虽没胃口，但在程佳韵的肉眼监督下还是勉强吃了些。

见谢霄乖乖动筷，程佳韵这才露出满意的笑，一口一口认真吃起来。一抬头，却见谢霄盯着她看：“你看我做什么？”

谢霄撑着下巴打量她，许是穿了白色毛衣的缘故，看起来像一只漂亮慵懒的布偶猫。他盯着她仔仔细细地瞧了许久，忽然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语气温柔又显心疼：“眼睛都肿了。”

程佳韵回忆起昨天情绪崩溃的那瞬间，那时候她伏在他胸前，眼泪鼻涕流了他一身。

她忽然觉得有点丢脸，下意识摸了摸肿胀的眼：“昨天我哭得很丑吧？”

谢霄笑着摇头：“好看。”

“好看个鬼。”程佳韵从小哭起来就没形象，她自己心里有数。她才不信他的鬼话。

谁知对方下一秒说道：“嗯，好看的鬼。”

“……” 程佳韵身上涌起鸡皮疙瘩。

这个人，从前看起来那么的阴郁冰冷，暧昧阶段又变得患得患失和孩子气，一谈起恋爱来反倒粘人又矫情，句句话都能让人泛起鸡皮。

程佳韵抹了抹胳膊，提醒道：“快点吃饭，不然要凉了。”

“好，听你的。”谢霄唇边依旧挂着淡淡笑意，对她的话言听计从，服服帖帖。

程佳韵心想，果然关系变了，谢霄对她的态度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不再处处跟她对着干故意惹她生气，反而乖顺得像只小狗。

她从未想过，活到第二十六个年头，才刚刚开启人生中第一段甜蜜的恋爱。而她成年之仅有的一次心动，竟然来自于眼前这个小她两岁的人。

听起来好像确实不靠谱，但有他在身边，又莫名觉得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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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过这次骗单的乌龙事件，程佳韵虽不至于元气大伤，但终究有些心累。她想暂时放下工作上的事情，好好放松几天。

而关于杂志社绘本插图的排版、印刷和发行，一切照旧。

显然，程佳韵虽是他们的首选插画师，却并不是唯一。他们还有备选方案。

而最终，他们用了备选插画师的作品来进行绘本发行。

出于好奇，程佳韵在路过公园报亭时翻了翻杂志样本，特约插画师署名那一栏，并未写上当初被潜规则的那个实习生林蔓莉的名字，而是业内小有名气的插画师kally Yan。

很明显，作为他们的备选方案，kally比程佳韵要难搞很多，同样是个不愿出卖自己的职业操守去成就那些肮脏潜规则的人。

这样一想，她心中忽地释然了许多，放下杂志，转身离开。

“怎么了？”见她情绪不高，谢霄问道。

程佳韵回头看了一眼那套绘本，拧眉思索着：“我在想，倘若当初我再坚持一下，会不会是不同的结局呢？”

谢霄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耐心地帮她分析：“这个说不准。他们就是看准了你比Kally Yan好拿捏，所以才会用你的画稿作为第一方案。”说着，他又补充道，“当然这只是一部分原因，程老师的专业程度毋庸置疑。”

“哪有这么硬夸的。”程佳韵笑着掐了他一把，“不过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的是。”

程佳韵不再回望，一路向前走着，回忆起过往生涯，不由得重重地叹了口气：“也是从插画社离职创业失败后我才明白，从前我太过狂妄自大，一直过着被人追捧的日子，甚至放弃了设计部副总监的职位，天真地想要出来自立门户。”

“但现在看来，好像是我错了。”

谢霄反倒轻轻摇头道：“其实做绘梦师也不错，通过一幅幅绘梦图来帮客户弥补内心的缺憾，是个很治愈的过程。”

听他说得头头是道，程佳韵露出赞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