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句
,再回家的时候,它依然记得我,连睡觉前都要过来蹭蹭我的手。”说到这里,谢霄脸上浮现出温暖的笑意,“大概在多福心里,我是它的家人,是对它而言比较重要的存在吧。” 程佳韵笑了笑:“动物养久了都是通人性的。” 却不想下一秒,她听见谢霄无比认真地说:“下次到回京州,如果我们有机会再见,我把它抱出来给你看。” 程佳韵先是怔了怔,后来一想,谢霄对她的态度向来是阴晴不定,一来二去的,她已经习惯了。 气氛都烘托到这了,她总不能扫兴,索性大大方方接受他的提议:“好啊,我很期待见到多福。” - 回到房间,程佳韵翻看着ipad记事本和手绘板上的画稿。 刚才在听谢霄讲述过往经历时,她就已经发散思维,画出了一个大致的框架,但后续细节还需要在这几天时间里继续沟通和完善。 程佳韵把画稿稍稍修了修,一小时后打开微博,发现未读消息里有几条私信,清一色都是找她画插图的。 她筛选了几个自己能力范围内的订单接下,与对方商量好交稿时间,收下订金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从工作室关停,到她来到灵溪镇开始接线上订单,找她约稿的多半是设计插画和排版,甚至还有人找她设计头像的,但是绘梦这项业务根本无人问津。 可想而知,要把绘梦师这个小众职业推广到人尽皆知的程度,简直难于登天。 暮色已深,一天的时间就这样飞速流逝。 程佳韵把所有待办工作写进备忘录里,打开外卖软件准备给自己点份晚餐。 正要下单时,门外忽然传出一阵交谈声,而后听见“咚咚”两声,有人敲响她的房门。 “谁啊?”程佳韵踢踏着拖鞋跑去开门,出于警惕,她看了下猫眼。 看清来者时,程佳韵忽地愣住,但更多的是好奇,已经这个点了,他怎么会忽然来敲自己的房门? 许是屋内半晌没动静,门外的人又轻轻叩了叩门,随后一道温润嗓音在门外响起:“程佳韵。” 不知为何,程佳韵感觉到胸腔小幅度的起伏了一下,她摸了摸后脖颈,佯装镇定地拉开门。 谢霄侧身站在门外,依旧是一身黑,口罩拉到下巴处,衬得一张本就线条利落的脸愈发的精致有型。 许是阴天的缘故,晚风稍带着萧瑟,吹进屋里透心凉。程佳韵拢了拢衣领,仰头看对面的人:“有事?” “我和黄粱准备去吃晚餐,要不要一起?”谢霄垂眸看她,两人的目光正好相撞。 程佳韵莫名觉得,谢霄好像与从前不一样了,浑身上下不再散发出冰冷疏远的气场,双眼也不再那么幽暗无神。那颗黑漆漆的瞳仁里,仿佛渐渐有了光点。 半晌,程佳韵指了指自己,“我?和你们一起?” 她这反应让谢霄摸不着头脑。 他猜测,程佳韵大概不乐意同两个大男人一起吃饭,又怕被她拒绝显得太没面子,思索几秒后说道:“哦,是黄粱。他估摸着你也没吃饭,让我过来问你要不要一起。” “哦,这样啊。”程佳韵抬眼,目光中带着探究,像是在揣摩他话语中的可信度。 而让谢霄意想不到的是,下一秒,程佳韵忽地凑近他,微微踮起脚尖,目光在谢霄那张白净帅气的脸上扫了几个来回。 在捕捉到他眸中一闪而过的紧张后,她不自觉笑出了声,故意拖长音调,意味深长地说:“那真是太可惜了,我还以为,是弟弟想和我一起吃饭,所以亲自来邀请我呢。” 程佳韵的举止太过突然,又离他这样近,近到他能看清她根根分明的纤长睫毛,以及在他眼前一张一合的柔软唇瓣。 谢霄一时心乱如麻,甚至忘了呼吸,后颈处一阵燥热。他下意识后退半步,肉眼可见的慌张:“程佳韵,你好歹是个女孩!” 谢霄明显有些恼了,但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他恼火这个女人对他的故意逗弄,又因自己内心的慌乱而感到无措和羞耻;恼火她一个玩笑举动,却能够让自己心跳如擂鼓,久久不能平息。 而她却像没事人似的,好好站在他面前,理不直气也壮。 不知是触碰了哪根神经,半个月以来经历的一幕幕在谢霄的脑海中快速闪现,他忽然发现,与这个女人相遇后的每一次接触,哪怕是她脸上出现过的微末表情,他都记的无比清晰。 他想起上次在医院,昏暗灯光下,她握住他的手,嘴里却喊出另外一个人的名字时,他内心的失落和无措。 那时候,他对她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