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
笑,“姑娘,我写什么都没用,谁不知道傅家是忌讳,就算我写了,你敢拿到陛下面前吗?况且,没有人能证明那事傅北固不知情,说不准赵呈就是他授意的呢?人都死完了,只这一纸陈情,根本没用。” “小姑娘,我跟你透个底,傅南宁当年被俘之事可不止我们动了手,虽说我不知道是谁,但我能确认,这背后可还有其他人。我奉劝你还是不要管这事,咱们陛下可狠着呐,你这哪天不小心,说不定就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有没有用你说了不算,我说了才算。”沈凌置若罔闻,垂头注视着那纸笔,“你只需要写,余下的都与你无关。” “好好好,我写。”柳云峰轻笑一声,顾自摇了摇头。 良久,柳云峰落笔按手,一手将纸抽出,又在纸上弹了弹才将之递出。 沈凌抬手去接,柳云峰却未松手。 他直直看着沈凌,“记住你答应我的。” 沈凌轻笑,点了点头应下,随即将纸抽出。她快速翻看了一遍,确认该写的都写过后才将之整整齐齐叠起塞入袖中,“多谢。” 沈凌转身迈步出门,却又在门口处停了下来,她偏头对着人一字一句道:“不过我说的救,是救他一命,他的罪可不止一命要砍。” 柳春来为非作歹杀过那么多人,她若真是为了这个就绕他一命,才是真的糊涂了。 饶虽不能饶,留个全尸也算是她给柳云峰面子。 “你!”柳云峰目光泛毒,两手拍在门栏上,“你不怕我说出去吗?我即使明日便要斩首,却也能在死前把你问的事说出去,你猜陛下会不会管?” 闻言,沈凌却只轻笑,“你不敢说。” “你不说,还可以赌一赌我会不会救他,你若说了,我就一定不会救他,甚至可以让他死得更惨。” “何况,你觉得对如今的陛下来说,是有人去查傅家的事重要,还是留着我看住沈家重要?柳云峰,你尽可以试试。” 话罢,沈凌不再管身后,提步向外走去。 柳云峰咬了咬牙,闷头又在门栏上捶了一下。他心里气闷极了,活了这么大岁数,临到死前还被一个小姑娘威胁,真是活出息了。 刑部大牢外,空青无聊垂着头,有一下没一下荡着手中提着的灯,心底巴巴念着自家小姐怎么还不出来。 “空青!” 前方突然传来呼声,空青闻声狐疑抬起头,正见双全提着灯在前边左摇右晃走着,身后还跟着段风辞。 “还真是你啊?”双全走近了,抬头望了眼头顶牌匾,疑惑道:“这都宵禁了,黑灯瞎火的,你不回府在这干嘛呢?” 空青正了正手,开口却是对着双全身后的人:“世子。” “嗯。”段风辞应了一声,指着大门问道:“你家小姐在里面?” “是。”空青言尽于此,未曾将事情道出。 段风辞却也没往下问,只探了探身子看向大门内:“她进去多久了?” 空青心下思量了一番,“约莫有两刻钟了。” 段风辞点了点头没再开口,只身倚靠在一边柱子上,侧眸遥望着皎洁月色。 双全却是闲不住,凑到空青身边跟人闲言唠了起来。 “你们怎么在这?”空青问道。 “宵禁后满城都是金吾卫,我们在哪都不奇怪吧?”双全顿了顿,侧过身子,抬手悄悄指了指身后,他小声道:“你不知道这两天主子有多狠,简直惨无人道。巡城之外,天天拉着人去校场练,我都快受不住了,更别说那些个人,也就这会儿还能歇歇。” “你说说,这拿西南常年跟人打仗的军队标准来训京城这些个人,谁受得了?”双全耸了耸肩,“也就是南衙,换了北衙,怕不是公主府的门都要被人踏破了。” “你不行就回去,来万都闲了大半月,就不记得原来是什么样了?”段风辞慢条斯理道,“不然我把你拨回府上?” 双全身子一僵,转身摆了摆手赔笑道:“属下瞎说的,受得了,受得了,这不那几个领头的都还挺高兴,他们能行,属下自然也受得了。” 双全眼神飘忽,转身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他用口型说道:“你看看,不讲理啊——” “再瞎说什么,明天就把你调去北衙,跟那群少爷好好享享清福。”段风辞视线依旧望着远处,却像是看见了双全口型一样,心平气和开口。 双全又是一僵,维持着笑容勉强道:“不用,不用。” 北衙那地方都是金贵人,刚来时候看了一眼他就惊了,再多看几眼怕是要被气死,他可没那勇气去自讨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