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县
府却说这是你的地盘,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吗?” “你!”李显庆一时失了话语。 沈凌却继续道:“抛开这句,李明府说行刺朝廷命官是死罪,那李明府又是在做什么?我的人犯了错自有我来罚,李明府这样捆着她还要动刑,怎么,你是想越俎代庖以下犯上吗?” “以下犯上?你又算哪门子东西?”李显庆目光怨毒看着庞沁,“这女人冒充朝廷命官,本官自然审得,你倒是胆子大,竟也敢在本官面前胡言乱语,是也不想——” “住口!” 李显庆话被打断正要发怒,一见跑来的人却冷不丁熄了火,他正要开口,却见来人看都未曾看他一眼,径直跑到沈凌身前,恭恭敬敬道:“修仪大人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还请大人恕罪。” 李显庆顿时瞪大了眼。 什么? 修仪大人? 沈凌目光微垂瞥向来人,“陆少府来的倒及时,难得应县还有长了眼睛的人。” 陆立免抹了抹头上的汗,拱手道:“不敢不敢,大人与陆府上有些来往,下官难免识得一二。” “老陆,你——”李显庆张口欲插话,不想又被陆立免打断。 陆立免讪讪笑了笑,将李显庆从椅子上一把拉了下来,他手一挥道:“还请大人上坐。” 沈凌却未动一步,只淡淡回道:“这是李明府的地盘,我怎好撒野呢?” “不敢不敢。”陆立免面上带笑,心下一连骂了几声。 他不过病了几日告假在家,不想这李显庆竟捅了这么大篓子。 方才来的路上,他看到那令牌,又听人说是李显庆扣了这位沈大人的人,魂都要吓没了。结果一来就看见李显庆不知死活与人对骂,更是又惊又怒。 “老陆,这是什么情况?”李显庆不明所以问道。 陆立免维持着笑容,又暗自骂了几句才道:“李大人,这位是年前陛下刚封的二品修仪沈大人。” 他像是怕说得不够清楚,又补充道:“万都沈家人,现在陪侍御前,是掌戒令的女官大人。” 李显庆一愣,呆呆道:“什……什么?” 一瞬间,他心思百转千回。 先不说女不女官,那些他不懂,可是这二品他却是听得明白,他不过才七品县令,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是这么多级? 李显庆面色突然转变,蓦地他又想起陆立免所说——万都沈家人?陪侍御前? 一句一句,像是万斤巨石压在他身上,抛开别的不谈,就是这沈家人他也惹不起啊。李显庆脸色愈发难看,铁青的脸憋了半晌,最终蹦出来几个字:“大、大人?” 沈凌没理会他,径直走到上方坐下,冷声道:“说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本官倒想知道,我们家庞沁是打了哪位朝廷命官,又冒充了哪位,才叫李明府动这么大肝火,又是捆人又是冷水,方才还要杖责?” 李显庆尴尬一笑,摆着手道:“没……没谁。” 沈凌眼神一扫,一旁空气立时上前,对着李显庆踹了一下,一手将人按在了地上,“我家大人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支支吾吾作甚。” 李显庆吃了疼,却不敢叫唤,只磕磕巴巴道:“是……这娘——不是,这位大人与小儿发生了点不快,误、误伤了小儿,下官一时情急就……就把人抓回来了。” 沈凌眉间微挑,转而道:“庞沁,你说。” 庞沁手捧一杯热茶坐在一边,如实道:“大人,人是我打的,但是事情经过还请大人听我慢慢道来。” 庞沁缓了口气,才慢慢回想这几日发生的事。 日前,庞沁得了沈凌允准回乡探望,她本是自幼被送到了宫中,一开始她不争气,还只是掖庭洒扫奴仆,后来才到了沈凌身边做事。念及自幼离家不见父母,庞沁总想着回去看看,便启程上了路。 回到家中,父母已然年迈,弟弟是个书生,成日里都在看书写字,与她一别多年,也再不似当初亲近。 家中贫寒,只有父亲做活赚点银子,庞沁便拿出了自己带回的攒了多久的银票,将之尽数给了父母,说自己做了女官,以后也能常回来看望他们,亦不用再愁生计。 听了她的话,父母很高兴,拿着银票补贴了家用,先头那几天倒是过得安逸,只是可惜好景不长。 那天,庞沁刚吃完饭,本想帮着母亲收拾碗筷,不想一时头脑昏沉便没了意识,再醒来时已是盖头覆面。 庞沁撑着力气溜了出去,到了外院正巧看到父亲同一人说话,她察觉不对,便敛了声息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