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救
口气,转而又想起一事,“祺儿那个事……安儿,娘知道你这些年受苦了,娘和你爹离不开北境,但即使远在万里之外,爹娘也只希望你们安好,是你和祺儿同样安好,知道吗?” “知道。”沈凌点了点头,“阿娘,我不苦,当年虽是奉命回京,却也是我心甘情愿的。况且,女儿现在也不全然是为了沈家。这些年,女儿也有了自己想做的事,阿娘,你和爹都可以放心了。” “小时候还在外疯跑,不到晚上不归家的小安儿,这些年真是变了很多。爹娘这些年时常想起你走之前在我们面前说的话,也时常想起你刚病的那时候,总觉得亏欠了你太多。”江舒兰柔和了目光,眼中藏着怀念,“如今听你这般说,娘真心为你高兴。” 江舒兰抚上她头顶,“希望我的安儿时时平安,顺心如意。” “除了这个,安儿,”江舒兰唤道,“别看你爹把人带出去了,你和那孩子的事,爹娘不会管。我们家安儿是个有分寸的孩子,娘相信你,不过娘还是要叮嘱你,不论怎样都不要委屈了自己,知道吗?” “阿娘。”沈凌安然浅笑,“女儿会的。” 江舒兰欣慰地笑了笑,听见身后动静,她偏头看向来人,接着站起身来,“你们俩说吧,娘先出去看看药。” 段风辞拱手一礼将人送出,随后才跳着步子,三两步就坐到了沈凌身边。 沈凌打量着他神色,面上虽不怎么明显,唇角却还弯着,眼中也留有一丝喜色,站在那活脱脱就像只开了屏的孔雀,她心下不由得惊奇:“我爹跟你说什么了,这么高兴?” 闻言,方才还勉强维持着君子端方的段风辞立时现了原形,只手撑着身子凑近了,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短暂又挠人,亲得沈凌一愣。 瞧着沈凌呆愣的样子,段风辞愈加掩不住,满面春风道:“没什么,这是秘密,不能告诉你。” 秘密? 连她都不能告诉? 沈凌满腹疑云,“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不能说,我答应了沈伯父的。”段风辞讨好眨了眨眼,一头靠在她肩侧,却一点也没松力气,只是黏糊着挨近了她,像是怕压着她一样。 沈凌轻笑,也不再多问什么,抬手松松揽在他背后。忽而,耳畔响起清朗又干净的声音:“阿凌。” “嗯?” “怎么了?”瞧着人没动静,沈凌又出声问道。 “没什么,就是想叫你。”段风辞却含糊着并未答,只是又唤道:“阿凌。” 什么毛病,沈凌心下骂着,却还是应道:“嗯。” 段风辞轻笑出声。 他一声一声唤着,沈凌就一声一声应着,两人一起犯傻,最后又一起笑出了声。 沈凌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傻了不少,竟也跟着这个人做这种幼稚的事。 进而两日,沈凌成日躺在床上,不是进药就是犯懒,时常有人来看她,她有精神了也会聊几句。 沈凌本以为病好之前不会再有什么事,不想她是个得不了闲的,只休了才三日,便有了新的事。 初六这日,沈凌正在小憩,那厢空青突然冲了进来,三两下将她唤醒,又递给她一封信。 信封上画着云纹,云纹之侧有个极小的“水”字,沈凌展信只看了一眼,便皱紧了眉头。 “送信的人呢?” “走了,那人是把信交给了徐伯,徐伯不认识这个,奴婢也是才看到。”空青认出了信封的云纹,又看沈凌面色不好,她心里也不免焦急:“小姐,庞姐姐可是出了什么事?” 沈凌将信递给她,“这是血写的。” 闻言,空青瞪大了眼睛,她接过那信纸才发现,信上只写了一个字——救。 沈凌轻咳了两声,吩咐道:“你去备车,咱们去应县。” “小姐!”空青惊道,“去应县再快的马车也要赶一日才行,可眼下您还病着呢,这怎么能去?” “庞沁既然写了信来,便是身处险境,我不能不管。”沈凌轻轻摇头,“我没什么大事,也不是不能动,喝了几日药也差不多了,左不过是去三日,回来还能赶上初十进宫,无妨。” “去备车吧。” “喏。”空青拗不过她,只得听命,心下却暗自盘算着拿定了主意。 她劝不了,总能找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