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
又眯着眼捋了把自己胡子,意有所指道:“诗完意未尽之妙。” 万宁挑眉,偏头问道:“什么意思,太傅怎么不说人话?” “酒梦与妄自菲薄你自然听得懂,心思细腻是指雪,元夜纷花即是这殿外雪,你出去一趟,却没发现方才飘雪了吗?”沈凌心下喟叹,这谢长轩端立场中,不似那日稚嫩,倒真有了打马长街过的探花使意气。 “豪情万千是指他那三千醉那句,是酒中豪情,至于这未尽之意……”沈凌轻笑,低声道:“宿远身也是在指你,说他们做梦呢。” 闻言,万宁再想那诗中意味,蓦地拿绢帕掩在面上——她怕自己笑出来。 场中,韩既明一手握拳,抵唇轻咳了两声,“此次前两名,便是长轩和先期,后两位不分名次,胜负已分。” 谢长轩拱手作揖,随即便要转身退下,余光瞥见一旁冲他挥手的段风玉,却是顿了一下,他眼神飘忽,连眨了几下眼,赶忙溜了下去。 台下,燕齐眉间微挑,被栩栩扶着坐直了身子,“别啊,我族二位的诗还没念过,怎么就分胜负了?” 他端起酒杯,不冷不热道:“好歹念出来,让小王也知道输在哪了不是?” 韩既明又轻咳了两声,笑眯眯道:“既然王子想听,那老夫便念与诸位听。”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歪歪扭扭的几行字念道:“一点梅花红,两侧宾客在。三间连成座,四行小字来。这是第一位的诗,嗯……大方简约,通俗易懂,只是‘宾’字笔误。” “第二位么,”韩既明顿了顿,继续道:“只写了两句。本是不会字,偏要作诗来。‘偏’字和‘诗’字都有笔误。” 韩既明收起手中纸张,笑吟吟道:“王子可还有疑问?” 喝着酒的燕齐突然一呛,低低咳了片刻,脸上倒是笑容不减,只是身侧栩栩却面露苦色,沈凌仔细看过去,才见燕齐的手还紧紧握着栩栩的手。 燕齐松了力,对着两人呵斥道:“没用的东西,还不下去?” 只是才呵斥完,他却又换了副面孔,满脸堆笑道:“第二局是大周赢了,小王拜服。那这第三局便开始吧?” 韩既明闻声坐回席间,陈淮见此再次站起,高声道:“第三局是骑,便是骑马,从此处到跑马场,绕圈一周并取回跑马场内的彩球,先回者胜,还请诸位玉步轻移,在殿前等候便可观知结果。” 众人跟着他到了殿前抬了座看着,借着庞大的屋檐挡住了些许雪。 宏元帝和皇后本还安生着,眼瞧万宁下了场坐于马上,均是一惊,只是还未开口,那厢陈淮已经出了声。 “万宁,你干什么?赶紧给我下来,别胡闹!” “谁胡闹了?”万宁扯紧了缰绳,“怎么,皇兄还不信我的马术吗?” 她话是问出了口,却没等陈淮回答,顾自又问道:“父皇母后,儿没有胡闹,儿的马术你们都知道,就给儿这个机会吧。” “万宁,尽力便好。”皇后温声道。 万宁笑吟吟应道:“儿明白。” 一声令下,万宁策马而出,踏着碎雪扬长而去。 夜色渐沉,伴着飘扬的雪花,马蹄声又渐近,万宁手执彩球与身旁之人并行,两人几乎没有距离。 临近终点,那人却不知不觉超了万宁一段,万宁眉间微蹙,丝毫不犹豫从头上拔出那簪子扎在马上,泵出的血伴着细雪,染在她鲜红的裙摆上。 马尝到那猛然巨疼,奔力向前,在最后关头与那人一同过了终点。 比试已结束,万宁翻身跳下马,眉目张扬,将那彩球一把丢在了身旁侍从的手上,“看样子,是平局了。” 陈淮眉头紧皱,宣布道:“第三局,平局。” 万宁上了台阶,早已急得站起来的皇后赶忙拉她过去,左右看了半天才放下心来,却还是忍不住轻打了她两下,“你这孩子,吓死母后了。” “放心吧,母后,没事的。”万宁接过长离递来的绢帕,一边擦着手一边安抚着皇后。 燕齐不紧不慢开口:“那就只剩下最后两局来定胜负了,大周还真是人才济济啊。” “王子谦虚,回兰年轻才俊才真令我们大开眼界。”知晓后两局他们也不占优势,陈淮硬着脸勾出笑容,“夜色深重,灯火最晃人眼,在此夜色中若能一箭中靶,自然是极好的箭术。这第四局为射,便是要人在此处射向数十米开外的三个靶子,人人尽可来试,只一点,一人只可一次,参与本局者,亦不能参与下局。” 他挥了挥手,“靶子已备好,弓便只有这一张,全凭个人箭术论胜负。” 他话音未落,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