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
!” “万宁最得朕心。”宏元帝宽慰道。 他正说着,一旁掌声传来,燕齐坐在席位上笑吟吟道:“原来这位便是万宁公主,久仰大名,今日得见,果然非同一般,燕齐拜服。” 万宁本还笑得开心,见了他却是一僵,忍不住腹诽着:装什么不认识,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她维持着笑容,“王子谬赞,万宁愧不敢当。” 宏元帝也敛了点笑意,“这贺礼有心了,万宁,你先入席吧。” 万宁瞥了眼左侧自己的位子,寸步未移转而道:“父皇,我想坐那边。” 她指着沈凌的方向,笑容明媚道:“你看皇兄和姑母都有人陪,儿自己坐那多孤单嘛!” “万宁。”皇后嗔道,“不得胡闹。” 宏元帝却挥了挥手,“无妨,去吧,想坐哪就坐哪。” “谢父皇!”万宁喜笑颜开,三步并作两步,顷刻便到了沈凌身边,她坐下后才低声道:“方才我做得怎么样?” 沈凌递给她一杯茶,“很好,很出色。” 万宁接过茶杯便一饮而尽,随后她拿起一旁扇子轻轻摇着,“本是开心的事,都因为……” 万宁欲言又止,顾忌着场面也没出声,她转头望了一圈,左瞅右瞅狐疑道:“庞沁呢?怎么没见她?” “回家了,我放她到上元才回。” 庞沁自小便被送到宫中,她不比空青家就在万都,她家离得远,这么多年也从未有机会回过家。年前,万象宫事情完后,沈凌便准了庞沁回家,算准时间,她这会儿该是在家中陪父母才对。 万宁了然,低头开始寻觅桌上的糕点。 这时,燕齐又道:“公主贺礼已然献上,那这比试可否开始了?” 万宁动作一顿,侧头看向沈凌,见她点了点头才放下心来,低头捏了块糕点塞入口中。 “自然,王子准备好,现在便可开始。”陈淮再次站起身应下。紧接着,他沉稳介绍道:“经与王子商讨,本次比试共五局,分为乐、诗、骑、射、武,一人只可参与一次。” “这第一局的乐即音乐,琴曲一类皆可,由在场紫牌一桌的十位共同评定,支持人数多者胜。这十位均是懂乐之人,其中一半是汉人,另一半是回兰人,还请诸位放心。” 陈淮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托于身前,温声道:“王子请。” 他正要叫人,燕齐却突然出声道:“慢着。” “既是两国英才比试,不妨加个规定,凡年纪二十五以上者不得参加,如何?”燕齐不慌不忙道,“小辈之间切磋一番,点到为止也就罢了,就不需长辈们出手了。” 陈淮没想到他这一出,顿时又变成了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呆愣在原地。 沈凌心下一沉,临到比试关头又加新规,还说得如此自然,倒真是提前备好了。 只是他这要求提的也算正常,他们倒是没理由拒绝。 宏元帝道:“依王子所言。” 陈淮额间不禁有些冒汗,“遵旨。” “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燕齐含着笑意,手中拿着个酒杯不急不躁道:“第一局是乐,我们回兰人对这东西没什么了解,也就我家栩栩会一些琵琶,用你们汉话说叫什么,对,献丑了。” “唉,栩栩,你去吧。” 他身后,侍女着装陪侍在侧的栩栩福身一礼,随后缓步到了中央。 他喊人喊得轻松,陈淮却慌了阵脚——依照他和沈凌本意,前两局优势在他们,是必须拿下的。他们早就找好了教坊圣手来,只是倒霉催的,那圣手偏偏过了岁数。 如今再去找人,怕是要迟。 陈淮焦头烂额,一时慌乱不已,正此时,一旁坐了许久一直默不作声的陆侧妃环顾了一圈,她起身平静道:“妾学过一点琴,也献丑了。” 沈凌无声看着她走上台,侧身又对着赵玄霜和万宁一人低声说了几句,赵玄霜悄声离去。 台上,陆侧妃试了试音,随即一曲便出。 泛音慢调,禅音悠悠,恍然间似是一支梅花凌霜开,又像是孤身觅山间,耳畔声阵阵,恬静幽清之间又有仙风蕴藏。 原是一曲《梅花三弄》。 陆侧妃所言“学过一点”,当真自谦了。 曲罢,万宁腮帮子还鼓着,喝了杯茶将点心咽下去后,她才偏头低声道:“以前只听过皇嫂的筝,倒是不知小嫂嫂竟还有这样的琴功。” 沈凌低头抿了口茶,“更难得的是心境,她是太子侧妃,又身处宫宴之中,这样安宁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