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
> 这王子倒与传闻中的回兰人不同。 朱雀大街上,连日来虽天天都有热闹看,只是回兰与大周交战多年,小纷争不断,这回兰王子倒还真没见过。万都的百姓激动得很,一个个扒在金吾卫旁,张望来张望去,聊得热火朝天。 “阿凌快看,皇兄和世子!皇兄身边那个就是回兰王子吗?怎么看起来不太像?”酒楼之上,万宁一手扒在栏边,一手拉着沈凌摇晃不停问道。 “后边怎么还跟着那么多侍女?还都戴着面纱,大周这些年姑娘们出门都不戴纱了,不是说回兰豪放么,怎么他们这么奇怪?” “等等,别晃。”沈凌被她晃得有些晕,手中的茶水都差点溢出,她按住万宁的手,将杯子放下后才起身站到万宁身边,顺着万宁指的方向看过去,“跟在殿下身边,应该就是。” 不过似乎看起来有些……浪荡? 沈凌摸不准。 这人看着气度不凡,又生了张面如冠玉的脸,只是唇角笑容总有些不正经,似有轻佻之意。虽然段风辞也常常不正经笑着,可沈凌总觉得,两人还是不同。 回兰人一向豪情野蛮,这样的属实不常见,倒更像是柳春来那种花花公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只是仅凭感觉,到底不能断定一个人如何。 沈凌轻轻摇头,回身垂头抿了口茶,杯盏才放下,一旁的万宁却忽然抱着她右臂,像是激动极了。 “阿凌!他看过来了!”万宁喊道。 沈凌一怔,抬头望去,正对上那回兰王子的视线。 那人似乎有些玩味,勾了唇角,侧身不知在跟陈淮他们说着什么。 “哎呀皇兄看到我们了!”万宁连忙转身哀叹道,“完了完了,看皇兄那个脸色,回去定要训我,又得听他念经,天要绝我啊!” “殿下说了那么多次,你哪回真正听过,何况今日你是拿着皇后手令出来的,怕什么?”沈凌无奈,若无其事将视线移开,转头却对上了另一个人的眼神。 这人似乎盯了她很久,见她看过去,立时扬起微笑,张口不知道说了句什么。 距离慢慢拉近,沈凌看得愈发清楚。 “别看他,看我。” 沈凌一怔,却见那人笑得更欢畅了,只是不知是不是沈凌的错觉,虽然段风辞在笑,可她总觉得他方才的脸色不大好。 “阿凌,怎么了?” “没事。”沈凌摆摆头,不再理会那人,“你不是还要去西市吗?等他们车队过去,咱们就能走了。” 今日她是奉了皇后旨意陪着万宁出宫,万宁嫌人多麻烦,一个侍从也没带,连眼巴巴看着人求了半天的长离都被她留在了凤阳阁,沈凌身边也只跟了个空青守在门外。 西市离得远,她们又未乘马车,眼下午时将过,她们也该动身,再不去怕是就不能准时回宫了。 听她提醒,万宁这才想起今日出宫的目的,她急忙站起身道:“对啊,走走走,听说西市有百行百业,还有不少外族人开的铺子,快带我去见识见识,我还没见过呢!” “诶,万宁,别急啊,慢点!”沈凌猝不及防被她拉起身,又是无奈又是好笑,连连唤着人。 看着两人身影消失的段风辞收回视线,笑容微收,不着痕迹扫了眼前方肆意打量着四周的人,想起这人方才所说,他面上不显,心里却骂出了口。 “呦,走了?”瞧见两人离开,燕齐还有些可惜,啧啧赞道:“大周的美人还真多,难怪常听人说中原水土养人,小姑娘们真是一个比一个水灵,比我们家栩栩还讨人喜欢。” “太子殿下,听闻万都有一采风楼,楼主风华绝代不说,楼中姑娘们也是个个如花似玉,不知是真是假?比之方才那两位又如何?” 这可问住了陈淮,他是一国太子,如何去过花楼? 何况那两人他怎么会认不出,方才这回兰王子一番打量的话已算得上无礼,如今又拿花楼姑娘与她们作比,岂非轻贱? 陈淮勉强维持着笑容,“采风楼名盛万都,自是有其绝妙之处,不过孤未曾见过,也无法为王子答疑。” 燕齐挑了眉,正要道声无趣,那厢段风辞已然开口。 “百闻不如一见,采风楼就在平康坊东北,王子若是感兴趣,不妨亲自去看,也好过我们在这里干说不是?” 燕齐轻笑,“世子说的是,中原地大物博、风光无限,待小王将我族之礼献上后,定要好好游览一番才不算辜负。” 段风辞微笑点头不再出声。 到了丹凤门前,燕齐挥手让人将侍女带去了住处,自己则带着几车厚礼,跟随陈淮三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