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拿马瑰夏
话音刚落,舒知意的呼吸有片刻的凝滞。 江栩淮的语调太过诚挚与慎重,让她莫名地恍惚,他邀约的仅仅只是吃饭这件事吗? 她定神,低声纠正:“是我请你吃饭。” 闻言江栩淮勾唇轻笑,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好,你请客。” 虽说是舒知意请客,但她不常出门吃饭,所以餐厅是江栩淮选定的。 是一家私房菜,位置在国贸附近,却不在商圈中央,藏在铜巷的一条胡同里。 寸土寸金的地段,门头却出奇地素淡,只嵌着一块实木材质的挂牌,面上的两个大字像是用白色颜料随手描上去的。 字体清婉,写着——“桃殊” 内里是中式风格的小院,栅栏周围铺满了银杏叶,像是被特地撒上去的。一株乌桕树挨着一株桂花树,立在庭院中央,缕缕茶烟携着花香漂浮在灯笼周圈,像是在与光缠绵。 舒知意微仰着头打量着这个不足二十平的小院,莞尔道。 “我虽然没见过老板本人,但我猜她应该是个很温柔的女孩。” 江栩淮循声看过去,视线停留在她的杏眼间,然后像是随口一句:“你以后会见到的。” 小院侧边还有道木门,专人早就站立等待,引着两人往里走。穿过铺满鹅卵石的小路,往东边走了会,才到达包间。 面对面落座后,江栩淮冲泡了一壶茶,出汤后倒入瓷杯中,轻放在舒知意的面前。 “喝点热的,暖暖。” 舒知意应声接过小口小口地喝着,直到一杯空了底,她才感觉到一股暖流渐渐从胃里传至四肢,身子也随之变得温热起来。 江栩淮从服务员手里接过菜单,递给她,然后问:“这里的菜品每日都是提前敲定好的,可以看一下,如果有忌口或者不爱吃的可以划掉。” 舒知意匆匆扫了两眼,然后又递还给对面。 “这些都可以。” 她不习惯面对面点单。 服务员的反复确认、礼貌性微笑、长久地注视,都会让她感到紧张不已。 如果实在遇到需要当面点单的情况,她往往会选择套餐或者随便勾两个选项。 之后完全碰运气。 遇到喜欢吃的就会开开心心地吃完,遇到不喜欢的她就会在心里默念“锄禾日当午”,然后痛苦地吃完。 江栩淮垂眼看了会,片刻后侧头对着服务员交代:“脆皮乳鸽尽量炸酥一些。” 舒知意垂头在心里默念:有眼光,脆皮乳鸽如果不酥脆那就相当于鱼丸粗面没有鱼丸,毫无灵魂。 “酸汤东星斑的汤底酸度往上调点。” 舒知意垂头继续默念:就是就是,精华就是汤底,有的店偏偏没什么味道,让她一个巨爱吃酸味的人该怎么活! “蜜梨炖雪蛤,就不要了,她不能吃梨。” 舒知意继续准备默念:太太太对了,梨子—— 思绪中断。 不对...... 她头顶募地冒出一个问号,江栩淮怎么知道她不能吃梨? 舒知意抬眼疑惑的看着他,有些不解。 感到不解的不止她一人—— 一直在本子上忙着记录的女服务员,正幽幽地用余光瞥向面前这个,姿态慵懒半靠在椅背上的男人。 时总每次带一堆公子哥来这吃饭的时候,总是会提出一堆建议,名义上说是为老板改良菜品,实际上就是锦衣玉食惯了,口味极其挑剔。 唯独只有江总最好说话。 没有什么要求,只要照着菜单上菜就可以了。 所以店里所有的员工都很乐意为他服务,虽然有些高冷但斯文矜贵,而且相貌又很养眼。 怎么今天,完全变了个样。 “可以了,就这些。” 服务员走神到一半,被江栩淮突然落头顶的声线又拉了回来。她颔首,离开了包间。 等空间里只剩下两人时,舒知意的语气中带着不确定,轻声询问:“我记得我没有和你说过我不吃雪梨......吧。” 有说过吗? 没说过吗? 她也有些迷糊了。 江栩淮神色有片刻的愣怔,只用了一秒便恢复如初,他淡淡开口: “你说过。” “啊?我怎么......记不得了。” “你和周婕说过,她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