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颜
了太大的痛苦。 他们孤儿寡母要撑起一个偌大的魏家,实在有大多不易。这彻底改变了沈氏,她性格变得冷硬起来,对魏宴安的要求也格外严厉,再也没了往日的亲近。 魏宴安能理解,但孺慕之情确实少了许多。 对他们母子而言,这都不可强求了。 他收回心思,大步走向谢姮,拉着她出了佛堂。 “哎”谢姮小声惊呼:“母亲的药还没煎好呢。” 魏宴安放开了她的手,淡淡道:“无需你看着,太阳晒,先回去吧。” 谢姮撇撇嘴,也没再坚持。两人又相携着回了主院,魏宴安将人送到院外,并未进去。 他低头凝视着谢姮,低沉的声音里带着笑意:“还有些事未处理完,得去军营一趟。但夫人放心,定不会让你在大街上看见我要出征。” 谢姮脸色一红,有点懊恼昨日自己的口不择言了,不发一言地转身进院了。 屋内,秋鹭早就让人备好了凉茶。谢姮端起抿了一口,顿感神清气爽。 冬堇凑了过来,手上还拿着个东西,递给了谢姮:“夫人,琅琊来的信。” “琅琊?”谢姮略感诧异,谁会给她寄信,莫不是伯邑出了什么事? 谢姮拆开了信封,娟秀的字迹便映入眼帘:吾妹亲启。 谢姮脸上浮现出喜色,是春郦表姐的信,她回琅琊了吗? 谢姮快速地看完了信,表情复杂地收了起来。王春郦信上除了问谢姮近况,讲了些在建康的趣事之外。 最重要的就是她和桓褚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王家和桓家的联姻势在必行。 桓褚,谢姮默念了遍这个名字,从记忆里凑出了个形象。这人是兄长谢庭之的好友,她也是见过的。 桓褚为人仗义,性情也极好。 只是她记得好像被自家兄长坑过几次,他却还一无所察地亲近着。 就,不太聪明的样子。 谢姮有点忧心,自家表姐那么出众,这人虽是桓家继承人,也不般配。 更何况,她从书信的字里行间,根本感受不到王春郦对这场婚事的期待和向往。 她只道,桓家大郎比三皇子殿下更适合。 或许这便是她们的宿命吧。享受了那么多年锦衣玉食的生活,婚事便成了任人摆布的筹码。 谢姮思忖片刻,吩咐秋鹭去将在首饰铺买的那套点翠头面,据说是昭明皇后的遗物。 既然没有办法亲自前去观礼,那就只能挑份贵重的贺礼聊表心意了。 而在建康的崔府里,桓嘉柔也在挑选着新婚贺礼。 听母亲说,新妇出身于琅琊王家,贤名远播。她该为哥哥感到高兴的,可她一想到那位王大娘子与谢家的姻亲关系,心里便沉甸甸的。 桓嘉柔当然知道自家夫君与陈郡谢氏的嫡女有过定亲,只是对这个问题有所回避。 可现在她不得不面对这个问题了。 她的夫君宿在妾室房内已有半月,那女子不知有何魅力,迷得崔居澜神魂颠倒,再也不来她这了。 如今,便是连相敬如宾也不复存在了。 昏黄的烛光下,崔居澜靠在床头,正捧着一本经书,温润的面容显得尤为专注。 一双涂着丹蔻的手像蛇一般钻进了寝衣,吐气如兰:“崔郎,书这种枯燥无味的东西,能有颜儿好看吗?” 崔居澜温和地笑了笑,眼底却暗藏不屑:“自是比不上颜娘如玉。春宵苦短,及时行乐才是正事。” 他抬手揭开了女子单薄的衣裙。 事后,崔居澜起了身,不紧不慢地穿回衣袍。 那女子无力地躺在床上,赫然就是苏月颜。 正是谢姮姨母的女儿。 那日谢姮归京的时候,她央着谢姮带她也一同去了建康,随即便去投奔了做官的伯父。 本是想着在这博一个好的前程,可谁知她那伯母竟不是个好相与的,嫌多了她这张嘴吃饭,心中不满,竟要把她许给一个六旬老头做妾。 苏月颜自是不愿,可胳膊哪里拧得过大腿。她无计可施,挣扎着被拖上小轿,正要认命的时候。 崔居澜救了她。 那日阳光正盛,白衣郎君伸出了手,笑意盈盈,问她愿不愿意和他走? 那一刻,苏月颜心跳如雷。 “哐当”一声,从崔居澜的衣袖里掉出来了一个物件,磕在了床沿,又掉落在地。 他连忙拾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