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
这句时,神色微敛。 他静静地等谢姮将话说完,哼笑一声,站起了身,抬步向谢姮走去。 眼见人步步逼近,谢姮慌忙伸手抵在了那宽阔的胸膛上,不再让他靠近。 哪怕是同床共枕数月,谢姮依然不适应和魏宴安如此亲密的接触。 只听从头顶传来一声嗤笑:“冷落新娶的夫人?” 谢姮听这戏谑的语气,皱了皱眉,正要开口。 蓦地,一只大手就抬起了她的下巴,清冽的松柏香袭来,魏宴安形状好看的薄唇便覆上了红唇,还暧昧地轻咬了一口。 一阵让人脸红耳赤的动静过去,谢姮再也没了先前的士气,魏宴安也露出了掩藏不住的餍足神情。 他轻轻地掐了一把谢姮红润的脸颊,惹来美人的眼含湿气的怒瞪。 魏宴安不在意地笑笑:“夫人,我的眼睛又不是不好使。家有娇妻,何来精力再养什么外室。” 谢姮扯扯嘴角,脸上的红晕也消退下去。 身居高位手握重权的将军和一个青楼女子,除了男女私情,还能有什么关系? 魏宴安见谢姮神情,便知她并不相信,也不多作辩解,只道:“没有将出征一事告诉夫人,我确有过错。但夫人嫁来魏府也快半年,可有主动关心过自家夫君?” 谢姮一时语塞,她是被宠惯了的。 在谢府人人都让着她。再加上谢家在世家中可谓一等大族,其他贵女也都捧着她。 可这夫妻之道,与亲情,人情都有所不同。 好在魏宴安也没想要一个答案。 他拿起佩剑向外走去,只意味不明地指指墙上的万壑松风图:“夫人责怪我有红粉知己,难道夫人就心无旁骛吗?” 谢姮不明所以,看着魏宴安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他那句话什么意思? 谢姮看向那副文人画,脸色莫名,目光落在了落款处。电光火石间,她闪过了一个念头,小跑到门口,连声唤着冬堇。 本在昏昏欲睡的冬堇,就被这喊声惊醒,连忙答应了一声。 待她进了内屋,谢姮脸色凝重地问她:“冬堇,我先前画的那副画,你收好了吗?” 冬堇回想了一会,才记起来:“夫人,我收好了,放在库房里了。” “那可真是怪事”谢姮喃喃道,眼神一动,又问道:“我拿给你之后,你直接就放到了库房去?” 冬堇便是心思粗浅,这时也觉察到不对了,吞吞吐吐道:“我,我当时去做什么事了,然后就放到外间,第二天才发到库房去的。” 那魏宴安定是瞧见了那副画。 冬堇见谢姮脸色不好,便也愧疚地像是要哭出来一般:“夫人,是我做错了吗?” “算了”谢姮无力地摆摆手:“你明天去把那副画找出来烧了吧。” 这也不怪冬堇,她确实不知道里面画的是谁。 只能说是阴差阳错。 大概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容忍自己的妻子,去为其他男人画像。 谢姮红唇轻抿,饶是她早已放下了对崔居澜的那点情意。 可现在却显得铁证如山,百口莫辩。 魏宴安回到了书房,又开始练字。练字可以让他平心静气,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 魏宴安的字正如其人,骨力遒劲而气概凛然,好似一把出鞘的利刃,收敛锋芒又不容小觑。 可今日,练字似乎也不能平复魏宴安翻涌的情绪了。 这次,他是真的动了怒火,这实属不该。 可她怎么能随意地就说出和离这样的话? 存在骨子里的占有欲不断叫嚣着,要将敢于挑战他底线的人儿锁起来。 关在只有他才知道的地方,哪怕不见天日。 他竭力克制本能的欲望,不愿伤她分毫。 魏宴安放下毛笔,揉揉胀痛的额角。他本就不是一个解释的人,他擅长发布命令,其他人只需服从即可。 能对谢姮解释了那么多,算得上破例。其他的事,他也都能依谢姮。 但是和离,最好想都不要想。 在离魏家隔着一条街的府宅里,马大娘子面无表情地看完了马夫人寄来的信。 她怀着孩子,月份也大,将近临盆了。白日里总是嗜睡,夜晚倒很精神。 她的表情从欢喜到漠然,只用了短短一瞬。马大娘子冷笑一声,她在奢望什么?还自作多情地以为这上面会有母亲关心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