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仆
慢调理才行。” 他说着说着,又对着祝依云声音和蔼地劝告:“你可不能再喝酒了,油腻的东西也要少吃。更重要的是,多思伤神,你自己凡事要想开一些,切忌郁结于心。” 祝依云黄鹂一般地声线染上了几分沙哑:“我记住了,真是麻烦您了。” 郎中摇摇头,嘱咐了几句中药的煎法,收拾好医药箱便往外走去。 魏宴安起身,长腿一迈跟了出去。他叫住了郎中,沉声问道:“先前在里面不方便问您,依云她身子究竟如何了?” 郎中闻言,面容露出几分同情之色,叹息着道:“倒也并无大问题,安心调养即可。只是她身体亏空太多,恐再难有孕。” 魏宴安眼眸沉了下去,冲着郎中点了点头,旋即再度进了屋内。他缓步走到床边,注视着床上的人儿。 祝依云拉开了帘子,倚在床头。明明是芙蓉花般娇艳的面庞,却因生病而显得格外苍白。 她笑望着魏宴安:“将军,今日不能弹琴给你听了,真是可惜。” 魏宴安神色不悦,隐忍地克制住了怒火:“你明明不能喝酒,为什么要陪他喝?” 祝依云笑容淡了下去,只低低开口:“他是刺史家的郎君,我如何能够拒绝?况且只是陪着喝几杯酒,也算不上什么。” 魏宴安拧了拧眉头:“你只要和他说你是我的人,他便不敢动你。” 祝依云只摇了摇头,一双妩媚的眼睛却神采暗淡。幽州刺史是将军的政敌,她并不想因为自己让魏宴安被人攻诘。虽然他或许并不在意,可她却不想连累到他。 魏宴安神色冰冷,他不笑的时候,自有威势:“我让魏思去给你赎身,你暂时就住在我的私宅吧。” 说着,从袖里掏出一张房契,递给了祝依云:“这间宅子在永安巷,环境清幽,很适合你养病。” 祝依云却不肯接,她急急地咳嗽了半晌,脸色也红润起来:“将军,我不想赎身。” 魏宴安轻啧一声,倒了杯水塞给她:“你这是何苦?待在这里对你没有好处。” 他顿了顿,神情冷漠地开了口:“依云,有些事是注定不可能的,你莫要太执着。” 祝依云不接话,只默默地流下了眼泪,神态更添几分娇媚。 魏宴安见此,终究还是心软了,只得无奈地妥协:“你现在可以不急着答应我。但是依云,你得为自己的以后做打算。” 说完,也不再停留,大步出了房间。 祝依云望着他远去的身影,闭了闭眼。老鸨见魏宴安走了,才摸进祝依云的房间,挤出一张笑脸:“那个依云呐,你身体如何?大夫怎么说的?” 祝依云收起了眼泪,只淡淡说道:“妈妈放心,我什么都没告诉将军。” 老鸨笑意盎然,和声说道:“这就好,这就好啊,你好好休息。”说完,还安抚了祝依云几句,便退了出去。 她倚在门上,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这可是祝依云自己要求去接客的。将军日后若是知晓了,那也怪罪不到她头上。 明月高悬,夜色如凉,谢姮披着头发走了出来。 她神色清冷,在庭院缓步绕了一圈,坐在了石凳上:“都这个时辰了,你还没用晚膳吗?” 魏宴安“嗯”了一声,抬头瞥了眼谢姮单薄的衣裙:“夜晚风大,夫人切莫着凉了。” 谢姮拢了拢衣服,挑眉笑道:“这可是夏天,我还没有那么柔弱。” 魏宴安便点了点头:“唔,今晚可能会下雨,注意些便好。” 谢姮仰头望了望天,这天色看着不像是要下雨。她也没有在意,只看着魏宴安夹了箸菜,轻声问道:“将军最近公务繁忙吗?” 魏宴安喝了口酒,神色惬意:“契丹最近是有些不安分,在边境劫掠了一些小城池。” 谢姮眉头微皱,雾蒙蒙的眼睛也瞪大了:“他们不是被你击退了吗?这未免也太张狂了些。” 对于这些侵略中原的蛮族,谢姮向来无甚好感。 魏宴安薄唇微勾,英俊的脸上显露出凌厉的神色:“自然是他们休养生息好了,这便卷土重来了。” 谢姮气得拍了拍桌面:“蛮夷就是蛮夷,只会烧杀抢掠这一套。” 魏宴安瞧着谢姮义愤填膺的模样,笑着安抚道:“夫人说的是,蛮夷而已,不足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