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救
> 可他牙关紧闭,谢姮根本就喂不进去。药水顺着魏宴安的下巴,流进了衣内。谢姮连忙放下药碗,拿出擦拭着他的嘴角。 昨天晚上魏思给这厮包扎伤口时,是怎么喂进去的。她一个养尊处优的世家贵女,确实没有做过这样照顾人的事。 她心里想着,要不还是把秋鹭叫进来给他喂药吧。正打算起身时,手便被拉住了。 谢姮回头一看,不由喜道:“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胸口还痛吗?” 昨日魏思还说,箭刺入的位置离心脏就差分毫。 听见这话的时候,谢姮的心瞬间便提了起来。 便是见人醒了,谢姮还是十分担忧。 魏宴安面色苍白,难得显出几分脆弱。 他轻咳一声,笑着说道:“我这不是没事吗?” 温热有力的手轻轻抚上了谢姮的脸颊,拇指摩挲着擦掉了眼泪。 谢姮眨了眨眼,这才发现她竟然哭了。都怪昨晚实在太惊险,看见魏宴安醒来了,就有点控制不住情绪。 谢姮掩饰一般地端起药碗,直接塞到魏宴安手里:“既然醒来了,那你就自己喝吧。” 却听见一声轻嘶,谢姮抬眸望去,只见魏宴安的伤处又隐隐渗出血迹。 她皱了皱眉,倒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你还是别动了,我来喂你。” 她拿起汤匙,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这药都凉了,我让人再去热一下。” 魏宴安却道:“不用那么麻烦。” 谢姮便也没有坚持了,反正药效应该不会减弱。 在喂药的时候,魏宴安一直眼也不眨地望着谢姮。谢姮手顿了顿,忽视了这道灼热的目光。 好不容易药快见底了,魏宣在这时进来了。 他一进来便见到了这副场面,顿时脚步后移,想往外走。谢姮却叫住了他:“你来得正好,帮他重新包扎一下伤口。” 说着,放下了手中的碗,打算去补补觉。毕竟一夜没睡,着实有点熬不住了。 魏宴安目送着谢姮离去,转向魏宣时又换了副冷淡的神情:“东西拿到了吗?” 魏宣内心腹诽,却一脸正色地回道:“拿到了,马奎峰把信件藏在了书房的暗格里。要不是从那个细作口中得到了具体位置,还真不好找。” 说着,从怀里摸出了几封信件。 魏宴安接过信件,略略地扫了几眼。神色便慢慢地沉了下去,眼中沉淀着浓郁的寒意。 哪怕早已料到,真正看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怒火。 权利和欲望会腐蚀一个人的内心,他父亲与马奎峰一同出生入死,待他不薄,可得到的依然还是背叛。 房间沉寂地就像无人一般,魏宣终究忍不住开口了:“那老匹夫现在没什么动静,应当是没有发现信件被偷换了。主上,我们什么时候解决了他。” 去书房盗取信件的是魏思,魏思有一绝技,可以临摹他人笔迹,甚至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 但由于信件不少,未免引起怀疑,魏思便挑了几封重要的信件仿写,混入其中。 当然勾结外敌,叛国背主这些罪状,已经足够让马奎峰满门抄斩了。 “不急”魏宴安克制住了情绪,棱角分明的脸庞显得格外不近人情:“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视线落在一封信上,这是晋文帝传给马奎峰的密信。 他神色晦暗,再等等,现在不能打草惊蛇。 魏宣正想告退,却想起来什么一般,一拍脑袋:“啊,主上,我来给你包扎吧。” 魏宴安被魏宣唤回了心神,看了他一眼,说了句不用。 魏宣却一反常态地坚持道:“这可是夫人吩咐的,主上还是让我来吧。”为着先前的事,魏宣觉得他很有必要讨夫人的欢心,转变夫人对他的看法。 魏宴安听到此话,顿了顿,还是点头了。 魏宣包扎的时候,看着那伤口,觉得很不对劲,这怎么像是内力震开的。 他抬头对上魏宴安幽深的眼神,还是把话咽回了肚子。主上这是故意的吧,魏宣总觉得他洞悉了什么东西。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给魏宴安包扎完伤口,便马不停蹄地出去了。 魏宴安仰躺在床上,目光在房间打量着,不过短短几月,这里便全然变了模样。 窗台的海棠花,靠墙的梳妆台,还有屋内华贵的陈设,他的领地都沾染上了另一个人的气息,到了根本不能忽略不计的地步。 可魏宴安却并不反感,末了,他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