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道扬镳
子挺会脑补,江寒无语。“下个月内门大选,你可有中意的师门?” 连舟闻言全身一个激灵! 师父终于问他这个问题了,“.....无。” “为何?” 他低头,“徒儿……不想叫别人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如何更改?也许师父会笑他幼稚,入门却不想拜师,难道真要做一辈子的外门弟子?但他真的不想。 江寒止住他,“你进天凉山第一天我已言明,你不适合我体修心法,我只作你启蒙之师,待你入门之后再另择师门。你今已筑基,即使在东寰剑宗也足以进入内门,拜入某峰长老门下,我也算完成你父亲的托付了。” 连舟愣了,师父说的每一个字他都明白,但每一个字他都听不懂!明明师父都一路护送他过来了,都同他一起进入东寰剑宗外门了,为什么还执意要走? 他到底要怎么做,师父才不会抛弃他?! 他犟起来,“徒儿……终日埋头苦学,不识得任何长老!” “余不庆。”江寒直接告诉他。“以你筑基修为,必定能进入内门,届时你便拜入醉安峰余不庆门下吧。” “……” 原来都给他选好了。 她终究不忍。“待你正式拜师之后,我再走。” 连舟举起的手垂下去。 罢了,话已至此,他还有什么可哭可哀求的? 他和师父的缘分,终于要到头了。 接下来的日子,连舟荒废学业,整日埋在药田里。 他不想回到那个院子,害怕看到窗花上那个注定会消失的身影。他依旧每日耕耘着师父的药田,默默将一日三餐饭放在师父门口,不敢搭话。 他知道师父凭着与父亲旧交照顾他一场,已仁至义尽,他本不该有怨!可是…… 他一直以为他能打动师父,留住师父。 他从此再不修炼,甚至连吐纳灵气都不肯做,像个任性的小孩,希望靠赌气引起师父的注意。 然而深藏房中修炼的江寒,根本没有多看他一眼。 内门大选上,他还是从一众炼气期弟子中脱颖而出,又因杂质三灵根被众长老所嫌弃,最后被醉安峰剑修余不庆收入门下。 余不庆在东寰剑宗风评并不好,常年不是在外游历就是洞中闭关,收下的新人基本都扔给自己见钱眼开的大徒弟。门下弟子众多且内斗严重,内门弟子每年少不得各种法宝灵石给各位师兄姐上供,东寰剑宗尽人皆知。 不像住云峰峰主白云听,他是宗主最倚重的长子,未来东寰剑宗的掌门人,宗门第一剑修,天生剑体。他门下仅收徒二人,不仅修仙世家出身,身怀得天独厚的单灵根,还都是天生剑体。 若没有白凉末软磨硬泡,住云峰对他来说根本不可能,宗主更不会允许自己前途无量的儿子,将时间精力浪费在一个废材三灵根身上。 他不明白为什么师父要自己拜师余不庆,不过已无所谓了。 “你怎么拜到他门下了呀!”像山雀一样的大小姐又来了,在他耳边叽叽喳喳。他也不知道到底自己身上哪点,能三番五次吸引她来。 是这张脸么? 连舟生得的确好,十五岁的少年郎,清秀脱俗得如山间明月,脸蛋无一丝瑕疵,细腻滑嫩如刚剥了皮的荔枝。不像是无处可去的外门弟子,倒像是刻意隐瞒身世入门历练的大家公子。 他挥起锄头,明明是外门弟子的宽袍大袖,也能穿出世家公子的清朗,衬出一身风姿。公子犁地,不觉有损清贵,倒叫人生出几分接地气的亲近。 白凉末确实是被这一身皮相迷得走不动路。 “你知道他门下都是些什么人吗?!”醉安峰一贯以嫌贫爱富出门,见钱眼开的大师兄、恃强凌弱的二师兄,还有个喜欢虐耍新人的三师姐..... 八大峰主里她最讨厌的就是醉安峰峰主余不庆,每次他冲自己谄媚笑的那个样子叫她分外恶心!偏生余不庆的父母当年为宗门牺牲,实在劳苦功高,连宗主爹爹也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醉安峰根本就是个垃圾场,专收没人要的弟子! 少女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拜师大典已成,他已拜入醉安峰门下,就是把她的宗主老爹叫来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连舟根本没听她在说什么,只浑浑噩噩地向前走。 “哎,你去哪儿啊?”真就这么收拾包袱去醉安峰了,连挣扎都不挣扎一下吗? 连舟推开门,果然小院已人去楼空。 师父在内门大选上故意落败,明显铁了心要走,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