馋
传她做大姐的自私,还传到其他生产队,同班同学也有在背后说。 姥姥和两个舅妈在外面帮忙说话没什么用。 苏怡对传言充耳不闻,苏海泽三个生气姐姐被人传闲话,苏海泽变浮躁。 自留地已经翻好,野荠菜能挖了,这天苏怡不上学,早上带海涛和恬恬提两个篮子去挖荠菜,近一点的野菜被手快的人挖光,他们去远一点的地方挖。 远的地方人也很多,他们挖一会大舅家的郭爱芹和郭爱霞也来挖野菜,郭爱芹十三岁,比苏怡小一个月,郭爱霞六岁,姐妹俩的头发是三齐头,村里的小姑娘几乎都剪这种头发。 苏怡小时候跟郭爱芹一起长大,郭爱芹上学两年后就辍学,在家带弟弟妹妹做家务,苏怡放学后也是做家务带弟弟妹妹,两人相处的时间变很少。 郭爱芹走近苏怡三个,双方打招呼后埋头挖野菜,挖差不多时两边人靠近,郭爱芹问苏怡:“怡姐,你自己去公社不害怕吗?”她不敢一个人去公社,怡姐敢一个人去找买粮食,还买到了。 苏怡说:“不会,外面的人和大队里的人差不多。” 郭爱芹佩服说:“你胆子大,我不敢。” 苏怡低声和她说:“坏人是少数,你以后慢慢观察周围的人,看平常人的表现,二流子是什么样表现,时间长你就能大致看出谁不安好心。” 郭爱芹生性纯朴,对人没有防心,大多数父母教孩子善良,不能做坏事,却不会教孩子提防坏人,应对社会不好的一面,她希望她有提防之心。 郭爱芹不防听苏怡这么说,愣愣点头,奶奶这段时间常念叨姑父很会教人。 他们又挖一会结伴回村,在村口分开回家。 苏怡带海涛和恬恬择荠菜,海泽回来让他把鏊子拿出来清洗放灶上,她把洗干净的荠菜切碎混一点玉米面和面粉,搅成团状,在鏊子上刷点花生油,烙巴掌大的野菜饼。 小会香味飘出,不说海泽三个眼睛发绿看着野菜饼直咽口水,苏怡也忍不住咽口水,这半个多月吃着没有油水的饭,只有咸菜,把人馋坏了。 苏怡烙好荠菜饼,四人围着坐下吃饭,荠菜鲜嫩,用花生油烙,焦香鲜嫩,对他们来说是很难得的美味,四人吃得很快。 吃完野菜饼后各喝一碗碴子粥,脸上满足。 苏海泽收碗时苏怡和他说:“海泽,最近你因为外面传言心情浮躁,我对传言一点也不在意,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苏海泽不高兴说:“姐你上学关他们什么事,他们凭什么要说你!” 苏海涛气愤说:“就是,都是坏蛋!” 苏恬小脸气鼓鼓,软软说:“大坏蛋。” 苏怡看着他们三个说:“人活在世上,都不免被人说,大队长做事公正,背后还被人说,好和坏没有绝对的,我也不会讲什么道理,只知道在意别人说的话是为难自己,令自己难受,我不想为无关的人说的话让自己难受,海泽,你生气有用吗?别人会少说两句吗?” 苏海泽摇头, 苏怡又说:“我们埋头过自己的日子,过好就行。” 苏海泽觉得自己做不到不在意,但听姐姐的心里好受许多。 午后,苏怡从家里留下的玉米粒里挑出大粒饱满的做种子,系统里买的挑出一把,打算试种看能不能发芽,挑出来后晒在院子里。 傍晚苏怡也做野菜饼,多做一些留六个等郭志勇送姥姥过来,放锅里保温。 晚一些天快黑,堂屋炕上的炕桌点着煤油灯,郭志勇送奶奶过来。 苏怡和他们打招呼后去厨房端来野菜饼进堂屋放在炕桌上和他们说:“姥姥,志勇哥,今天做野菜饼,你们吃点。”她现在能自然地喊出志勇哥。 郭志勇忙摆手:“不用,我吃过饭了,奶奶吃。” 苏海泽说:“志勇哥,再吃点,你天天帮我们挑水。” 王萍和大孙子说:“志勇,吃吧。” 郭志勇疑惑看向奶奶,姑姑姑父没了,怎么还在这吃东西? 王萍拿起一个野菜饼说:“吃吧,怡儿能弄到粮食,你天天早上给他们挑水,吃得几个饼。” 海涛和恬恬同时叫:“志勇哥,快吃。” 郭志勇在奶奶和表弟表妹催促下拿起野菜饼咬一口,看大表妹一眼,居然是用油烙,看一向俭省的奶奶脸上平常,默默吃野菜饼。 王萍吃两个,让郭志勇吃完四个后和他说:“志勇,在这里吃什么,不要和外人说。” 郭志勇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