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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霄军的军营里因为贾敬同四人出走掀起不小风浪。 一些想要入仕的人常年受不了军中劳苦,近年来盛京城那边似乎对边关将士很不上心,大部分物资除了朝廷按例发放之外,其余都靠着附近城中百姓商会捐赠。 因为朝廷给的物资压根不够。 有些人本想承着赵临川的恩情,拉不下这个脸面来提出还乡的话,加上先前赵临川在这种随意进出赤霄军的态度强硬,想离开很难,哪有贾敬同他们这般容易。 故而在军中得过且过,继续蹉跎下去。 加上有一部分人常年不能回家,家庭矛盾迫使他们两难。 赤霄军走到今日,赵临川的功劳他们都记在心里。 但如今有人能离开,牵动不少将士的内心。 他们确实想离开了。 边关条件艰苦,递上去的公文一直杳无音讯,生活条件迟迟得不到改善,家庭带来的压力使他们进退两难。 索性趁着今夜贾敬同能离开,陆陆续续有不少人提出想退出赤霄军的话。 褚玉没想到自己的理解同情,会带来这样的后果。 想要离开赤霄军的将士,短短一个时辰便聚集了上百人在军营主账门口,他们冒雨,个个请愿离开。 她坐在里面的位置上,顿时慌得无神,她不知道这样的场面改如何应对,要怎么收场,赤霄军军营闹得这般大。 她不敢去面对外面那群饱经风霜的脸,一旦瞧见,那一张纸充满苦难的脸,双目含泪,她会心疼。 “将军,若是让他们继续闹下去,军心会散的,军心一散,就算留下日后上了战场也充满凶险。”耿狄秋背着手站在褚玉案前,语重心长。 宋川平撇撇嘴,“今晚将军放走贾敬同他们这件事上处理过于草率了。” 耿狄秋亦是如此,颇为语重心长,“将军从前在处理这些事上都得心应手,为何今日这般草率鲁莽?” “就是,总感觉将军这段时日被人夺舍了一般。” 褚玉猛地站起身,顾不得披上蓑衣斗笠,掀开营帐侧面的角,“麻烦耿将军帮我稳住一下局面,我去去就回。” 宋川平也忙跟着钻出去,“将军,你这是去哪,不会是不高兴了吧。” 褚玉一路避开人眼,出了军营唤来雪驹翻身上马朝着望山脚下赶去。 她要去找赵临川,过错接因她的无知而起,那么她必须尽力去补救,她不懂军中这些弯弯绕绕,将一切想得太过儿戏,才导致现在的局面。 * 把事情的所有经过讲与赵临川听,褚玉本以为他会暴躁如雷,没曾想他只是静静得听着。 “现在我该怎么办?” 赵临川转身望了望站在远处的人,他们正盯着自己,宋川平时不时在跟洛青交流着,看样子也是在说今夜军营里发生的事。 他转过身,将褚玉拉着背对他们,不让她瞧见他们的目光。 “他们想走就放他们走好了。” “可是……” “没事,放他们走就行,放人离开不是关键,关键的是留下的人该怎么稳住军心,倘若稳不下军心,日后谁都想走。” 褚玉将赵临川的话记下来,“赵将军,你不生气么?” 赵临川有些好笑,“我为何要生气,军中待遇不好是事实,况且递上的奏折几次三番都被人拦下来,太子除非必要,不得插手军中事物,我若与他说,只会给他增加旁人话柄,跟皇上说,老实说,没有什么机会。” 褚玉有些不明白,“你是皇上近臣为何会说不得?” “就算说了,朝廷重新发放物资,一路押运下来,经过地方官员层层剥削,落到我们手里的还剩多少,你别看这些大臣表面上清高,实际上只要有关于利益,他们都虎视眈眈,若不能整顿肃清朝纲,边关的待遇永远好不了。” 赵临川语气很是无奈,“前面都在打仗,哪有心思去管这些,能给我送来一部分就不错了,现在好不容易安生几天,但是褚小姐,我有预感,过不了多久便又没安生日子能过了。” 褚玉望着他漆黑的眼眸心头一怔,“上朝的时候也没机会么?” 问及此处,赵临川嘲讽一笑,“十六岁那年,我身为副将,心气比现在都高,我说过,但是朝中那些老家伙官官相护,一口咬定没有的事实,皇上也派人去查过,但什么都查不出,到最后我回军营还挨了孙将军一顿板子。” 他说着像是想起很久的往事,因为当时他的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以为什么事只要奏明皇上就行,但现实往往嘲笑他的天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