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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文帝察觉气氛怪异,困惑抬头,“你们怎么了?” 他们忙稳住心绪装作若无其事,褚玉斟酌道:“无事,只是臣与褚家小姐有些交集,方才想起,这才一时失态。” 昭文帝明显不信:“临川,你往日可不会觉得自己失态。” 她赔笑道:“可能近几日和褚家小姐走得近了些,耳目有染。” 说着瞧见褚闲朝她投来的目光,褚玉避开视线望向桌前的茶水。 昭文帝没打算追问下去,转头去问姜拓。 “太子觉得褚玉如何?” 姜拓瞥了一眼罪魁祸首,转移目标。 “若父皇觉褚家小姐不错,可从中选出,再瞧瞧别的一同留下这两日已经选得差不多了,晚些拿去问问母后。” 此言一出,昭文帝点头撂下一句‘此言有理’便不再纠结太子妃人选一事,朝着一些琐碎小事唠家常般一唠就是一上午。 正午大臣前来寻皇上商量公务,褚玉披着披着赵临川的皮囊抵不过皇上一句留在东宫陪他们吃饭,褚闲则声称有事要回家一趟便急匆匆离开了。 她知晓,自家亲爹是要去家中寻沈萝道明其中利害。 沈家并不是这么简单,就像盛京城中的官员从不相信恭王不会争储一样。 其妹沈家沈贵妃膝下有一子,在皇子中排行老三,亦是太子的哥哥,弱冠之年封恭王,出宫开府。 况且她爹说过,沈家就是一只躲在暗处的狼,碍于沈家人一直未从正面参与过什么,抓不到把柄也只能放任其行。 至于她的娘亲沈萝,早年间听到一些旧事,从沈萝口中得知,当初她们姐妹两,亦是经历着褚玉如今的生活。 只不过,一个选择隐藏,一个选择妥协接受。 外面凉亭中昭文帝还在跟大臣谈话,姜拓翻看着案上的书卷,褚玉瞧见其中几行字便认出是《民赋》。 她幼时曾在家中书房瞧过,不过此书道理太过深奥,即便知晓其道理,亦不能真正理解在行事上。 她记得其中有句话出自佛家——见自己,见天地,方能见众生。 亦是这样的机缘巧合,才让她蒙生出追寻自我的念头。 褚玉收回思绪专心想着接下来的事。 若是单单像方才那般说辞,断然不可能将她和赵临川牵扯更深,只会让人觉得不过是新交好友罢了,若要发生的依旧会发现,思来想去也只能从对他们二人认知的关系上再多做文章。 见昭文帝欲有起身迹象,加上尚食局的宫人陆陆续续端着精致饭菜入门,随着姜拓站在一侧,褚玉故意背对着门,估摸着时间慢慢开口。 “殿下,方才瞧你那般模样,莫不是怕心上人落选?” 姜拓站至一侧,待宫人退下才开口凑近答道:“这件事你不是早就知道,还问我是故意膈应我不成?从小你鬼主意最多,快帮我想想,该怎么办?” “我现在也没办法,因为我也没主意了。”褚玉交握这双手垂至肚下,像碰到什么立刻缩回手提在肚前,神色无奈。 姜拓一怔。 褚玉学着赵临川的口吻继续道,“我心上人也出现在里面,还能有何主意,你说你有心上人找皇上说清楚就成,干嘛非得用画像,这下可好,一不小心咱两都得折在里面。” “我这不是想着名正言顺些。”太子殿下有些委屈。 “男未婚女未嫁,为何不名正言顺?”褚玉诧异,引着太子继续往下。 姜拓沉浸在自己情绪中,尚未察觉门口来了人,叹了口气,“她并不是高门大户出身,我担心父皇介意,故而给她安排了世家小姐身份,若是通过世家小姐的画像择选,便有了名头,做我太子妃,岂不是名正言顺,倘若不给她换个身份,日后朝中那些老顽固,你又不是不知道,定要闹个底朝天。” 褚玉听着屋外的动静,勾唇道,“那我们如今该当如何?” 姜拓反问:“你看上谁了?” “我在盛京城时日不长,认识的姑娘就一个,你觉得我看上谁了?”她故意没将话讲明,也怕节外生枝,引导至这个地步,还猜不出来也只能是傻了。 姜拓恍然,想再继续开口询问,却听见一阵咳嗽声咽回了肚子里的话。 昭文帝一脸无事走进来就喊着他们坐下吃饭。 这顿饭出奇得安静。 褚玉闷声吃饭,脑子里在复盘着自己的计划,心中不停念着阿弥陀佛,不光太子,就连当朝天子都算计。 那父子两不开口,她也不敢说话,言多必失。 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