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今天二宝和李凡一组，二宝拿着纸袋走出公司大门，回头看了看慢吞吞跟在身后的千金大小姐，今天不正常啊，太文静了！

李凡委屈地说：“我腿疼，我不想发了……”

二宝想想也是，像她这种长在蜜罐里的娇艳花朵，体验生活有一两天也就够了，可能在家连碗都不刷，好好的假期不在家老实呆着，非跑到大街上发传单，这不有病嘛！

“那我帮你发吧，你回去慢慢养伤吧。”二宝说着去拿她装着传单的纸袋。

“算了吧，让你帮我？有人吃醋了怎么办？估计你比我也强不了多少。”

“我？我没事，这种层次的体力劳动搁在以前只能算是热身。”

“你可劲吹，既然你这土包子王二宝都不嫌累，我就更不能退缩了。”

二宝想爆粗口，好心好意又招来一顿骂。

两人并没有走多远，就在一个大型商场附近。看到商场，李凡立即原地满血复活，不断催促二宝抓紧时间干活，早干完早点去逛商场。二宝嘀咕着，不委屈了，腿也不疼了，看到商场就像看见美女的色狼……李凡正处于兴奋状态，没听清他嘀咕什么，但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话，顿时一脚踹过去。

她终于正常了。

长时间发单，二宝脸上的表情渐渐不再僵硬，微笑，的确是个了不起的武器，因为这，被拒绝的次数也在不断降低。他已经克服了最初的生涩，要不就伸出手的同时加上一句简单的“您好、谢谢”，事半功倍。

拿到工资，二宝偷偷摸摸想要溜走，他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陪女生逛街这种超级无聊的事情上，但没有成功，被李凡抓到，毫不留情地当面痛斥他忘恩负义、白眼狼、前两天请某人吃的汉堡就当捐给灾区了。

于是二宝沦陷。

大姐，能不能不要总把请某人吃汉堡挂在嘴边？难道这才是她前两天请客的真正用意？二宝心里嘀咕着偷眼看了一眼李凡，很有可能。

二宝想了想，最终决定忍这一次，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没想到这一忍就忍了两个多小时。李凡带着他在商场各个门店里流连忘返，试衣服、试鞋子、试挎包，一点都不含糊，然后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说：“嗯，不错，我怎么这么漂亮！”然后脱下来：“再去看看别的……”丝毫不顾旁边导购员一张铁青的脸。后来二宝终于明白，她今天压根儿就没有买东西的打算。

“我是让你来陪我‘逛’商场，又不是‘买’东西。”

恍恍惚惚间，二宝正神游天外，猛地被李凡拉起来狂奔：“啊啊啊，二楼那家专卖正在打折，它终于打折了！刚才怎么没看到！哎呀呀……”

六折后的上衣仍然要几百块，二宝无论怎么看都和自己身上几十块钱的地摊货神似，他一边看一边感叹，有钱人果然有钱！

“这件衣服怎么样？打完折才两百多！”

“才……两百多，够我买多少衣服啊……”

李凡并没有真想听他的意见，只是单纯地发泄一下心中的快慰，就像小女孩发现好吃的糖果总要炫耀一番。

“我穿上是不是特别漂亮？”

“漂亮是漂亮，就是贵点。”

李凡无视。

从商场里出来，仍旧兴致高昂的李凡提议去网吧上网，二宝提反对意见再次被拒绝。

坐在电脑前二宝掏出烟刚要点上，网管从角落里迅速出现，并且异常客气地把他叼在嘴里尚未点燃的香烟没收掉。

“我不抽了，你把那颗烟还给我啊！”

“你竟然抽烟？你个守财奴葛朗台竟然舍得花钱买烟抽！”

“嗯，钱要用在刀刃上。”

“你在我心中的形象再次被拉低了，已经快要跌停了。”

“今天在商场看到一件红色外套，你穿上肯定特别漂亮。”

“那你应该买下来送给我。”

快要吃晚饭时二宝碰到陆海，两人一起去给饭卡充钱，其他人都是充一百两百，最少也是充50，陆海更是一下子充了1000。轮到二宝，他递过去30，工作人员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问：“30？”“嗯。”陆海说：“你还真是小气，充30够吃几顿的？”二宝没说话，他好像能感受到别人异样的目光，有嫌弃、有鄙视，虽然他们并未说什么，虽然陆海并没有恶意，但他心里渺小的自卑感忽然迅速膨胀，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只能低着头，匆匆走出了充值中心。

“学校毕竟不是社会，在那些只有金钱才能孕育出来的事物前，我总是感到窒息，是种难以名状的苦楚，以前就算一顿饭只吃一个馒头也不会有人用另类的眼光看我，因为我们是同类，可在这里，我和他们属于两个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