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锁
然用心。嬿婉……可能以后我不能时时来见你。皇上令我和进保重建粘杆处。” 进忠轻柔地将卫嬿婉放下,蹲在床边,生怕她激动。却见卫嬿婉愣了愣,随后呼出一口气,幽幽地说道: “这个反应,是他应有的。前世我的手段只在后宫,皇帝没什么戒心。今次眼界看得远了,倒惹了他的忌惮。” 她往床里挪了挪,让进忠坐上来,抱着自己。 “这一招把咱们困住了,却也是个机会。慢慢谋划,这粘杆处也可以是咱们的。” 她眼神坚韧,处变不惊,让进忠心旌摇动。他心头陡然一热,目光中满是赞叹,喜爱地像是在注视一尊绝世珍宝。 “看你,像是要拜佛一样盯着我。” 卫嬿婉见他半天不言语,侧过脸望着进忠,不觉扬眉一笑。 进忠耳根微红,明明心里有些羞涩,眼神却狼似的逼着卫嬿婉。 “求神问卜有什么意思。嬿婉,我当真是不能时时到你这儿来。” 他的唇,厚而莹润,气息微烫,十分虔诚与小心。 卫嬿婉主动凑上去,进忠得趣,厮磨一阵,就势俯着身不说话,湿漉漉的眼睛盯着卫嬿婉,让她恍惚中顿感心虚。 卫嬿婉以为进忠会和平常一样,克制着不再做什么。不提防他在自己耳边呢喃着,如叩首,如恳求。 燥热从耳后炸开,卫嬿婉身子沉重不好转身。她把手攥住自己胸口衣襟,仿佛慌得没处躲。垂下的长睫掩盖了情绪。 进忠的神情像搭在箭上的弓,亦像风中摇曳的火烛,明如烈火,藏着悲哀。 其实这个人,有很多时刻可以使用非常手段。此刻也不例外。宫妃轻易就会被高位者的无心之举困住,对外的臂膀是断不得的。 卫嬿婉下意识不敢去看进忠的眼睛,她以为自己或许会抗拒,真的引着进忠贴上肌肤,又觉得水到渠成。 未出口的叫喊被进忠制止,他指了指外面,值夜的人影子照在窗子上。 渴极生津,不辨天地。 夜很安静,安静地仿佛可以听到院内碗莲绽放的声音,几尾小鱼儿嬉戏其中,有时一跃而起,极隐晦地溅起水花。 卫嬿婉觉得自己的感官从来没有这么灵过,灵的像是自己便是那一捧莲,而进忠是跪在莲台前的人。如此虔诚,如此细致。 从来最大的奉献者也是最大的索取者,进忠从来没有这样满足过,即使他什么实际的也没有得到。他甚至没动其余的念头,只是闷声不响地跪着,犹如一个教徒。 “足够了。” 进忠抬起头,邪气十足,气息粗重。心上人神思已乱,软在床头,任由进忠安抚着一池春水,让波浪渐次散去,尽兴之后才归于平静。 “真的?”冷静下来的卫嬿婉,静的像是一片薄刃。她抓着进忠的衣襟,只觉得疑惑。 “真的。” 烛火旁,飞蛾扑闪着要撞向火焰。这种小虫子天性如此,不是扑火,便是往蛛网上碰。 “从前对不住你。” 卫嬿婉拥住进忠,感觉到对方明显一愣。 “但你也对不住我。”她有那么一点点的羞愧,为自己的思虑,为进忠的痴心。 “没有你,我不会一步步走向绝路。那时,你看着我变得狠辣,心里一定是万分快意……” 她想克制,声音里带着哽咽。可刚刚攀上过顶峰,情绪容易失控,忽然泣不成声,靠在进忠肩头痛哭。 一种既依赖又痛恨的感觉,冲得她难以自持。 “你抵赖不了……那几十年,谁也不会再来救我,你也不来救我。” 她不敢放声,只用力抱着进忠。 “嬿婉觉着我捧高踩低,幸灾乐祸,勾着别人下地狱。嬿婉,我当真觉得这样才能在宫里活下去。” 进忠却觉得心里放下了很大一块石头,往日种种有了些许答案。 他试探着带着卫嬿婉的手向下,察觉到对方不抗拒,于是忍着羞耻轻声道: “从六、七岁起就这样了,没人教没人疼。这宫里,谁死了我都会高兴,谁倒了,我都恨不得跟着踩一脚。我以为这样教你,你就会一步一步爬到中宫的宝座上,那样就安全了。嬿婉,我……我没恨过你舍下我。” 他此刻才敢直视卫嬿婉,说道: “你也别记恨我……” 进忠嗓子忽然干涩,他难以置信地感觉到卫嬿婉的手,实实在在地摸在那空落落的地方。温暖,柔软,像是一场美梦。 抚摸如灌进沙漠里的清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