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
这群人都是跟着晏泽宁从丰城逃出来的,绝大部分是筑基修士,寥寥几个是金丹真人,没有元婴真人。他们身上的东西在丰城一战中都被毁了,也受了重伤,灵力运行艰难,只能双脚赶路。 池榆的飞舟正好解决了他们眼下的困难。 池榆驾驶着飞舟把这些修士送回各自宗门后,船上只剩下了一剑门的修士。池榆替这些修士包扎了伤口,将她身上的灵石都给了他们疗伤。 十多天后,池榆一行人回到了一剑门。 闻熠正拟讣告,查着失踪人口,一剑门上下所有人都因着这份名单凄凄艾艾,愁云惨淡 。 不想失踪人口回归,击散了这份挥之不去的阴影。 一剑门的修士下了飞舟,与自己的道侣、师兄弟们抱头痛哭。 闻熠出来见着此情景,又惊又喜,见着晏泽宁,寒暄问了几句。 晏泽宁将鹏魔四分五裂的尸体扔在闻熠身前。 “此魔是丰城一战的大将,已被我削首。魔族的士兵也已被众位修士击杀。” “魔族在这一战中积蓄的实力已经消失殆尽,数百年都翻不起大浪。” 闻熠凝神看着地上的尸体。 与晏泽宁一起逃出来的修士七嘴八舌道: “多亏晏真人当时及时返身回来救我们,要不然我们不可能活着回来。” “晏真人本来可以走的……与鹏魔死斗了三天三夜才救出我们。” 闻熠一顿,随即笑道:“各位修士都辛苦了,眼下诸位都受了重伤,先回去静养吧,等各位伤势好些,我再为各位接风洗尘。” 众人求之不得,各自散去。 闻熠将晏泽宁留下,不知说了些什么。待到晏泽宁回到阙夜洞,已经日落西山。 池榆一见着晏泽宁,急着将他身上的衣服扯开,查看他的伤势。 晏泽宁制止池榆,“这些血都是魔族的血,师尊并没有受多少伤。” 池榆停下手,望着晏泽宁,抱住他的腰,“师尊,你能安全回来真是太好了。” 晏泽宁轻轻推开池榆,摸着她的头发,“师尊身上脏,全是血,等师尊沐浴更衣,洗得干净些,你再来抱师尊,好吗?” 池榆一把抱住晏泽宁,将头埋进他胸膛,闷闷道:“我不管,我就想要抱着师尊。我……我这几个月太担心你了,心里总是觉得你要出事,宗门又什么消息都得不到,我梦见你死了……全身是血,我每夜都在做噩梦。” 晏泽宁轻轻吻着池榆头顶,“师尊回来了,这下你放心了吧。” 池榆嗯了一声。 晏泽宁捧起池榆的脸,看着她的眼睛,笑道:“怎么还眼红了,让师尊瞧瞧,是谁欺负我们宸宁了。” 池榆将头撇开,“没有谁欺负我,只是刚才说着说着……有点难受。” “师尊不在的日子里,有遇见什么事情吗?” 池榆摇摇头。 晏泽宁搭池榆的脉。脉象平稳,灵力运行通畅,确实没有受伤,那也确实没有遇见事情。 晏泽宁担忧的心也落了下来。 在丰城的日子里,他最担心的就是池榆。 害怕她受伤,害怕她被人欺负,害怕她不会思念他。 如今他害怕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真是太好了。 池榆粘着晏泽宁说了一会儿话,终是抵不过连夜奔波的劳累,靠在晏泽宁胸腔上逐渐入睡。 晏泽宁坐在蒲团上,将池榆搂在怀中。 他摸着池榆眼眶,“瘦了,还有睑黡。”随即将头埋进池榆颈脖,嘴唇贴着颈脖那一弯弧线,慢慢描着,一点一点的,直至耳根后的发丝,他着迷嗅着池榆颈部带有温度的香味,嘴唇翕动。 然后又与池榆脸贴脸,从脸贴到颈部,到锁骨,到心脏,听了一会儿池榆的心跳,然后在她心脏处落上一吻。 随即双臂伸展,将池榆整个人笼在怀中,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直到这时,他才觉得心到了归处。 晏泽宁并不像他所说的那样,没有受伤。 他受的全是内伤,小腿、胸腔、手臂上的骨头已经变成了碎片,五脏六腑移位。但好在没有伤到根基,静养一阵子就会恢复如初。 他吻着池榆的额头,回忆着这次丰城的战役。 丰城这场战役,明显有问题。 四个门派里潜有内鬼,仙门这边所有的排兵布阵都被泄露了出去,连仙门派出修士的修为、武器、秘法都都被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