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烟
温泉内,雾气氤氲。 晏泽宁五指捋上额间的湿发,露出清冷疏离的眉眼,眼中玉色沉沉,带着难言的攻击性,喉结滚动,一手抓住温泉边,手背青筋暴起,另一只手落在温泉里,玉石般的胸膛起伏不定。 “宸宁……”他将这两个字在舌尖反复咀嚼,良久,温泉里传出断断续续的声音…… 雾气越来越浓。 裙摆蹁跹,一双清瘦的脚从中显现,那双脚停在温泉边。脚的主人蹲下身子,双手搭在晏泽宁的双肩上,“师尊……”她柔柔叫着。 “怎么来了。” 池榆勾住晏泽宁的脖子,将下巴放到晏泽宁的颈窝处,“醒来以后看不见师尊,心中有些失落,就到这里来寻师尊了,不想打扰了师尊沐浴,师尊不会怪我吧。”她吻了吻晏泽宁的耳垂。 晏泽宁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宸宁,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池榆从耳垂一路吻到颈脖,鼻息扑打着晏泽宁的颈窝,她问道:“师尊不喜欢我这样做吗?”她将身子贴紧晏泽宁的后背,“还是说……师尊觉得我这样做不够。”池榆站起身来,脱了衣服,下了温泉。 她一点一点将自己沉到池水内,直至淹没头顶。 “宸宁?你在做什么?” 晏泽宁呼吸急促,眉间微蹙,他掐起池榆的后颈脖,将她从褪间拎起。池榆双唇翕动,露出一点红白,她坐上晏泽宁大腿,脸贴在晏泽宁胸膛上,抬眼看着他,眼中露出无边媚色,“师尊的胸膛好凉啊……徒儿真的好心疼,让徒儿来伺候你吧。” 晏泽宁沉默良久,周身泛着寒意,他掐住了池榆的脖子,她的脸开始肿胀紫红起来,晏泽宁长叹一声,有点失望,“为什么装都装不像呢?” “咔”的一声,他冷脸折断了池榆的脖子。 晏泽宁从幻梦中醒来…… 自己还在温泉池内。 他垂眼,“出来吧。” 丝丝黑烟在空中聚集成一团,时刻变幻着形状。 “净瓶已经装不住你们了吗?” 黑烟出声,“你如此频繁往净瓶放爱/玉之魂,净瓶太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什么时候有意识的?” 黑烟发出呕哑嘲哳的笑声,“什么时候,你还不知道吗?在你对你徒儿有污秽心思的时候。” 晏泽宁从温泉中起身,系着腰带,“那可就太早了。” 黑烟缠到晏泽宁身边,“你喜欢我送给你的见面礼吗?我是按照你记忆中的来做的,怎么不用下去……” 晏泽宁穿好外套,“再怎么样,终归不是宸宁……想骗自己也做不到。” 黑烟忽得腾到半空中,“久堵不疏,哈哈哈哈……”黑烟又跑到晏泽宁身边,发出一阵嬉笑。 “若待到情玉反噬的那一天,以你的手段,你的心肝宝贝怕不会被你玩/死在床上,哈哈哈哈——” 晏泽宁脸色一沉,释放出灵压,黑烟即刻烟消云散。 要去多筑几个净瓶了。 …… 池榆悠悠转醒。 “这是哪里?”她捂着脑袋,觉得后脑勺有一根筋扯着疼。这房间简洁大气,陈设质朴,她从未在阙夜洞中见过这个地方。 池榆揭开被子下床,床下只有一只鞋子,她将就穿好,跳着推开房门,在坐凳上找到了她左脚的绣花鞋和袜子,她就地穿好,皱着眉头摇晃脑袋。 还是昏沉沉的,好难受,先回去洗个澡吧。 她看向桌子,突然想起昨天的事。 她还有多少瓶酒?十六瓶?还是十五瓶? 池榆巡视了一圈,连酒瓶的尸体都没有找到。 师尊把没喝完的酒收起来了?不管了,反正拿不回来了,还是先回自己洞府吧。 池榆正准备离开之时,两个看起来年纪四十来岁的妇女端着食盘走进了洞府。看见池榆,做屈礼后将食盘放到桌上。 “池姑娘,这是晏真人特意吩咐厨房做的早膳。”池榆看着这两人,问道:“你们是?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们。” 那两人低头道:“我们是新来的管事,以后池姑娘有事可以尽情吩咐我们。” “那以前的管事的呢?”池榆话刚问出口,脸色就发白,“我把他们打伤了,他们上不了班了是不是……” 两人低头不语。 池榆急忙问道:“你们跟他们认识吗?”那两人点头,池榆继续道:“那你们带我去看看他们。”说着,池榆握住了其中一人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