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宝剑血犹腥
> 池榆被他们带到一座宅子中,衣服穿了,发冠带了,妆化了。她一看铜镜,还觉得挺好看的。 在进朱府之前,池榆让这些仆人把她带到寺庙中去,她要与晏泽宁告别。 “我哥哥养我一场,嫁人怎么要跟他说一声啊。” 那些仆人便抬着一顶小轿到了寺庙门口,丫鬟扶着她下轿,跟着她走到寺庙中。 听见池榆的脚步声,晏泽宁问道: “今天一早你去哪儿了,我一醒来你就不见了。” 丫鬟喜气洋洋地替池榆回答: “恭喜内兄,今日可是七姨娘大好的日子,晚间就要与我们老爷结成良缘。” 晏泽宁垂下眼帘,“你们老爷?” 丫鬟傲然道:“我们老爷姓朱,可是这茂城内最大的药材商人,您在这茂城一打听,就会知道我们老爷可是这里数一数二的阔气人物。” “朱……”晏泽宁轻声重复。 池榆发现晏泽宁脸色不对,便让丫鬟把人参放下出去了。 丫鬟出去后,晏泽宁诘问池榆。 “你那天瞒着我的,就是这件事。”池榆刚想解释,便被晏泽宁截住话,他笑着说: “其实池姑娘不必这样瞒着我。”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池姑娘明着跟在下说,在下知情识趣,不会误了池姑娘的前程。池姑娘又何必瞒我到今日,怕在下舍不得池姑娘,会用些手段,坏了池姑娘的好事吗?” 这明明是好事,不用他逃开,她自己就走了。在他身上什么都得不到,她早该走了,等到今日,也算她仁至义尽,可是……心脏为什么难受。 “师尊。”池榆赶紧走到晏泽宁跟前,“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子的,你听我给你讲——” 晏泽宁听到池榆身上环佩作响,披肩的拖地声,还有她身上的脂粉香,他想象中池榆的脸渐渐与停春阁内陷入情玉女子的脸重合,怒气勃然而生。 “讲什么?没有什么可讲的。池姑娘长了一副好皮相,若没有金银珠宝相配,岂不可惜。池姑娘江湖流浪已久,吃了些苦头,想嫁与富贵人家,享用些福气,也是人之常情。” “不是——” 晏泽宁面色阴鸷,“就是不知道池姑娘为什么会自甘下贱为妾,自己甘愿作为玩物,任人□□,以后不知会跟了一人,还是跟了千人。” 晏泽宁笑了,“其实在下很好奇,你把自己卖了多少,千锭银子,还是万锭金子,不会还不如这些吧。晏家就算买一个兴奴,也有一箱东珠。” 池榆嘴唇颤抖。 “怎么了,池姑娘,不说话了吗?不连买一个兴奴的价格都不如吧。真可怜。” “若池姑娘实在觉得这次的价格不太好,在下大可给你指一跳路,到晏家去,凭池姑娘的姿色,可能会做我父亲的——” “啪——” 池榆狠狠扇了晏泽宁一巴掌,打得他头歪在一边。 晏泽宁冷笑着,说:“恼羞成怒了。” 池榆蹲下身,把人参放到晏泽宁手中,“你不是想知道我卖了多少吗?” “就你手上的这些,还有前段时间你喝的那些。没有其他的了。” 晏泽宁笑着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师尊,你觉得给人当妾是一件很羞辱的事。” “但我当时却是觉得挺开心的,因为我有机会救你了。我不想你死,我想你活着,你还我以前跟你说的话吗。” “因为我们不知道要相处多久,所以我们要相互扶持。跟你的性命想比,与人为妾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我不在乎你脑子想得那些‘贞洁、体面’之类的东西。” 池榆把盲剑放到晏泽宁手中,眼泪从她脸上流下来,一滴滴打在晏泽宁手背上。 “师尊,我们相处的日子可能就在这里结束了。” “你不要把盲剑丢了,下一次,也许不会有人给你送回来了。” 池榆说完,抹掉眼泪离开了寺庙。 徒留晏泽宁还在怔忪着。 心脏为什么会这么疼? 她说几句话你心里就这么疼了。 她万一说的是骗你的。 池榆她好慕名利、不遵礼法、贪财忘义、是一个卑鄙、下见、银荡的见人。 是一个任人玩弄、万人唾弃、自大自私的表子。 对,还要想一想,他得用全天下最恶毒、恶心的话加诸在池榆身上。 他要把这些话贴到池榆脸上,让她受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