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

莲见对法术的试验和研究包括但不限于：穿墙、移形换影、点石成金（当然失败了）、简单的攻击和防御。

原本兴奋的心情也慢慢冷却了下来，只要能让自己自保就行。

日子如流水潺潺流过，慢慢的，见到活神仙的激动心情也平复了，日子还得继续过，不管脑中有再多遐想，也得先活着。

这天天气晴朗，莲见刚出摊没多久，就来了一个俏生生的小丫鬟，小丫鬟莺声燕语，询问她哪个饮子好喝，要带回去给自家主母尝尝。

莲见也不嫌麻烦，细细地说了自家特色之后，小丫鬟点了五分糖的珍珠奶茶，高兴地给了钱，把奶茶提溜回去了。

第二天出摊的时候，就来了一个妇人。

美则美矣，却透出一股子枯槁，像是一朵干花，外表还是光鲜亮丽的，内里已经干涸了。

大概三十岁左右，保养得当，形容举止优雅大方，看着就是大户人家出身，她身后还跟着那个小丫鬟，姑娘对莲见眨眨眼睛，狡黠灵动。

“夫人请坐，您想喝点什么？”莲见笑嘻嘻地说：“我这小摊子的口味可以根据您的爱好定制，比如说您想喝桂花牛乳茶，三分糖的，就不会太甜，五分糖，甜，但是也还好，正常糖就是孩子爱喝的程度。”

“那就要桂花牛乳茶吧，我不喜甜。”那夫人笑了笑，仍是不减哀愁。

“好，我这就给您做，我这桂花啊，是去年摘的，特意被我做成了桂花糖，加进茶里，很是香甜可口，只可惜不能当饭吃，不然我也把它当成晚饭了。”莲见少有的俏皮活泼，除了有意逗她开心，也是因为自己与她投缘。

“你这模样，倒让我想起了我的妹妹。”妇人笑道：“我妹妹也是随口就能说出一些别人都不懂的话，她也给我做过这些，其实，这该叫桂花奶茶才对，是不是？”

莲见一惊，看来她是有一个同乡了，就是不知道这个同乡身在何处，不知道她姓甚名谁。

妇人笑吟吟地看着她忙活，等桂花奶茶放到桌上之后，便用汤匙轻轻地搅了搅那奶茶，金黄色的糖浆混合着桂花，被奶茶裹挟其中，看妇人优雅矜持，一看就知道出身大户人家。

“夫人少有提到她的家人的，如今却是第一次说起来。”那丫鬟悄声说：“夫人有失魂症，一旦提到家人，就会精神恍惚，伤心哭泣还是小事，狂性大发之时，还会肆意打砸东西，主家难过得很，不知道请了多少大夫，都没能治好这奇怪的病症。”

“我的奶茶还能是良药了？”莲见一笑：“还是要好好吃药才行，难怪我见她面色苍白，想必是常年卧病所致。”

关于失魂症，西医有一个名词更为人熟知，那就是精神分裂症。

精神分裂症通常是遗传，或是精神压力过大导致的，患者多有幻听幻视，或者有被害妄想，语言逻辑也是混乱的，不知道这位夫人是什么情况，但清醒的时候肯定不多，否则她的丫鬟也不会这样高兴。

莲见轻声问道：“你是夫人府中的家生子么？能不能说说她为何……病得这样厉害啊？”

丫鬟摇头道：“我也是被买来的，不大清楚夫人的病是什么时候有的，但她不能和郎君待在同一个屋子里，只要她发现郎君在旁边，病就会开始发作。一开始郎君不死心，后来也和夫人分开居住了。”

“那是挺惨啊。”莲见摇摇头：“好好的一个人，竟有了这样的病症，她夫君得有多难过啊。”

“郎君难过归难过，却是不耽误他再纳妾室，如今宠着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呢。”丫鬟冷笑一声：“我的命是夫人救回来的，我也只对夫人好。”

莲见叹了口气，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无论古今，难测的从来是人心，而人们对男子总有那么点儿宽容。

那夫人喝完了奶茶之后，便用帕子轻轻地擦拭干净嘴角，怅然地说：“奶茶真好喝，我想小妹也会对此赞不绝口，只可惜我家小妹任性，自己跑出家门玩去了，说是要遨游天下，如今已经有好几年没联系了。”

“夫人若喜欢，我可以再给您打包带回去呀。”莲见笑嘻嘻地说：“我这儿有冰块，您不怕回家之后就变味了。”

夫人摇了摇头，只说了句要回去了，便扶着丫鬟的手慢慢地走了回去，那丫鬟一手让她夫人搭着，另一只手从荷包里掏出了钱放在桌上，只对她眨眨眼。

莲见被她逗笑了，虽不知道丫鬟的名字，却觉得二人有缘，日后必能常见的。

“我说你这怎么这么多人，原来是因为不缺冰块。”少年清透的声音传入她耳中，莲见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红衣少年正抱臂微笑看她。

“莲隐，你怎么有空过来？快坐下，可是要喝点什么？”莲见眉开眼笑地招呼他坐下，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