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庆余年
“五竹叔。”许念问候道。 “嗯。” 五竹走到黑衣刺客身前蹲下,将他脸上乱糟糟的头发拨去两边,说:“他叫费介,是京都鉴查院,第三处的主办,他是自己人。” “啊?”这是许念,原地蒙圈。 “自己人为什么长这么猥琐!”这是范闲,实名吐槽。 转瞬就连忙问道:“他不记仇吧?” 五竹回头看向许念,“他的真气是你封的?” “嗯。”许念看着地上躺着的费介,真的很想大声问他,“有哪个自己人,是大晚上一身夜行衣,不修边幅,提刀来拜访的?” “他就快醒了,给他解开。”五竹说道。 许念连忙解了费介的穴道,跟着五竹退到门外,站在他身旁,和范闲撇清关系,一副我是五好宝宝的模样。 范闲看着许念这番操作,简直是目瞪口呆。却没时间和她计较这些,笑容谄媚的凑到费介身边,将他扶了起来,“费老先生,您可算醒了?” 费介顺着范闲搀扶的力道,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摸摸后脑勺问道:“我刚才怎么了?” “您刚才突然晕倒了?吓了我一跳,您可是赶路累着了?”范闲站在费介对面,笑的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费介皱着眉头嘶嘶抽气,在自己的后脑勺上摸了摸,摸到一手血,摊到范闲面前,让他解释解释。 “其实,你是被人砸晕了。”范闲当即改口。 “是你吧?”费介肯定道。 “不是我啊!”范闲无辜否认。 “不是你是谁?” 范闲果断指向门外的五竹,“他砸的!” “五大人?” 看来两人真的是旧相识,费介笑着说道:“五大人,京都一别,您风采依旧啊。我还是会时常想念您的。” “你怎么来了?”五竹直奔主题。 “范大人和院长,让我做范闲的师傅。” “这老师的出场方式,可真是太有创意了。”许念在心底吐槽道。 “我爹让你来的?”范闲一脸茫然,不可置信道。他爹竟然还没忘了他呢?他是该庆幸还是该惋惜。 “范大人没时间来澹州,还是一直惦念着你。”费介解释了一句,扭脸看向五竹,“说来也是我这人行事鬼祟,五大人砸了我一下。” “不是我。”五竹直接指向范闲,和范闲刚才指认他的动作如出一辙,“他砸的。” “她是帮凶。”说着又指向正在旁边吃瓜的许念。 许念连连摆手,伸出两根白嫩的小手指道:“我就轻轻的点了你两指头,真的!是范闲用瓷枕砸的你额头,你摔倒时磕到了后脑勺,伤就是这么来的。” “看,这就是凶器。”说着,许念蹬蹬瞪的跑到范闲床边,把他的瓷枕放到费介桌上。 “念念!”范闲捂着胸口,戏精附体道:“我不是你最爱的范哥哥了吗?” “呸!我羞于与你这等指鹿为马之人为伍。”许念配合他演出,那小表情,叫一个大义凛然。 两个人加一起,都不够费介一指头戳的,识时务者为俊杰,两人狗腿的毫无压力,还生怕对方抢戏。 费介也被这俩小人儿逗笑了。 就在这时,就听五竹淡淡说道:“她点了你,灵台和气海两穴,封了你全身真气。” 费介这下真的是被惊呆了,习武之人,一身真气何其重要,这丫头看不出来,还有这等手段呢? 费介的到来,对许念影响不大,她每天修炼《九息决》,或是去陪范老夫人吃吃点心聊聊天,或是将范闲讲过的故事编辑成册,然后抄录一份送去京都给范若若,赏赏花赏赏景,兴致来了,还会下厨去制作美食,日子过的不要太逍遥。 范闲可就惨了,对此,许念持幸灾乐祸的态度。谁让那晚费介用刀柄抽她屁股的时候,范闲笑的那么大声,那叫一个得意,笑声就差没震碎屋顶了。 明面上,范闲跟着费介学习医术,其实是医|毒双修,主修毒|术,这可是费介的看家本领,可见,他对教导范闲这个徒弟,还是十分用心的。 就是这教学过程,有些一言难尽。 这日,许念闲来无事,又准备去看范闲院子里找乐子。 “呦,范哥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又流鼻血啊?”许念嗑着瓜子,晃晃悠悠的凑近范闲道。 范闲仰着脖子,一手捂着正在往外飙血的鼻子,一只手在桌案上忙乱翻找着解药,瓷瓶碰的叮当乱响,“师傅,又是断肠红,你就不能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