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来了（7）

楚‘死神’的事...相比起他来，艾克思那边的监视都没那么重要了。

但没等他打定主意，忽然有视线落到了他身上。男人像是注意到了他，又像是没有注意到，自顾自地说：“特别...非常特别...相比起那些羔羊，有些羔羊总是不同的，他们有希望成为牧羊人。”

“但也因此，更容易沉溺其中，低估了风险...忘记了当下，他们也只是羔羊。”

白洲武忽然感受到了强大的排斥心，他的内心告诉他，别跟踪，别好奇！跟踪这个男人见到的东西，不是他现在能直视的！那会让他陷入极大的危险中。

咽了口唾沫，他趁机离开了...重新追上艾克思和张可儿后，才给白亚文、罗真他们打电话，说了刚刚在殡仪馆获悉的重要情报。

第二天，终于暂时从监视工作中抽身的白亚文先来和弟弟汇合了（白亚文监视着柳老师和毕力）。此时白洲武坐在一家餐厅里靠落地窗的位置，对面有一家露天饮料店，艾克思和张可儿就坐在一张小桌后——他们身上有罗真手作的纽扣监听器，比这个时代现有的产品微型轻便很多，足以在别人不注意的情况下放到他们身上了。

白洲武分了一个接收耳机给白亚文：“他们在谈死神的事，虽然艾克思的经历很玄奇，刚刚那个殡仪馆员工也很神叨叨，但他们显然还不能完全相信这个世界有死神的存在。而他们经历的一切事情，都是死神的计划。”

白亚文接过耳机，眼皮垂下了一点儿：“很正常，这是从没接触过神秘侧的普通人应有的反应。”

“...我们坐在这里，喝着饮料，呼吸着空气，走过斑马线，谁知道这些事会不会导致我们死亡呢？不管是四十年后、十年后，还是就在明天。谁也不知道，除非我们能找到其中的线索，或者说‘预兆’。”

耳机里传来艾克思的说话声，话说完他还从口袋里拿出了什么，像是碎纸片之类的东西。这边的白洲武很快反应了过来：“哦哦，应该是那次电风扇削碎的报纸，就是有‘德’字的那个，他不是因为这个才预感杨德可能会出事的吗？”

“说实话，我搞不清楚他现在算什么，是天生的预言家？还是死神玩弄猎物的新方式。看猎物无知无觉地去死已经不够了，还要给他一线生机，看他挣扎，然后在清醒中明白自己的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和朋友踏入死神的计划。”

“...那个殡葬师说死亡是设计的，那万一我、你、罗真、白家双胞胎，还有柳老师、毕力、徐泰莉、孙晓磊，我们不小心打乱了这个计划呢？我预见了死神的计划，所以我们骗过了祂。万一我们原本不应该下飞机呢？万一现在这样是注定的呢？那这事儿还没完，我们没多久都会死，除非......”

“我们找到规律，并再次打破他。”

听着耳机里艾克思的分析，白洲武点点头：“算是一个可能性吧，不是不能试试——咦，那个是孙晓磊在开车吧？他能开车？”

兄弟两个走出了餐厅，他们注意到孙晓磊停下了车，和女友徐泰莉下来了。虽然他们现在不知道监视这两人的罗真藏在哪里，但出来看看，让躲着的罗真看到他们，三人就能临时汇合一下，交换更多情报和想法了。

“这个世界、这个国家允许考驾照的年龄比较低，16岁就能在有监护的情况下开车了，17岁独立开车也没问题。”白亚文解释说。

然而话音刚落，白洲武猛地往后拉了他一下——餐厅门口上方，属于楼上几层的酒店招牌掉落了下来。那是一个挺有年头的招牌了，和那个时代很多东西一样，有着扎实的工业风。换个说法，就是用料很足，砸下来是真能死人的！

刚刚如果不是白洲武眼疾手快，就算白亚文是序列八的灵能力者，没那么容易死，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死神要他们死，对一个身受重伤的人，再制造一些意外，不是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