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真金
么考试对您来说都没什么意义,之后的全都交给翰林学士负责就行了。” 枢密使居然觉得科举并不重要? 沈知予觉得自己终于理解了皇上的想法。如果她是大宦官,必然想要彻底控制皇上,所以能够接近皇上身边的人必然都是早早埋下的棋子,紧紧握住对方的贪欲或者珍视的家眷。 而科举出题,就是这张无形的大网中漏下来的一点点细沙。正是因为枢密使靠的是阴谋起家,对科举并不在意,才给了皇上可乘之机,以出题为契机选择符合他政治理念的臣子。 原来这才是皇上在殿试上提出的“硕鼠之问”的真正答案。 沈知予原本一直站在旁边装不存在,却听得皇上道:“义父,这是朕新选的翰林侍读,长得清秀可爱,跟别的那些粗笨迂腐的进士不一样,放在身边,平日里看着也舒服。” 枢密使上下扫视了一番喻知,露出明显的轻蔑之色:“这么瘦弱的小身板,遇到危险的话怎么保护皇上?” 皇上笑道:“不是有义父给朕安排的护卫吗?个个武功高强,朕十分安心。至于文官,就干好文官的事就行了。” 枢密使自然是也听说过了那些流言,存心要来试探试探喻知。 他细长的眼睛像是一条毒蛇,盯着沈知予,让她浑身毛骨悚然。 枢密使问道:“你可会武?紧急时刻能保护皇上吗?” 沈知予意识到,枢密使内心正在定夺她的生死。皇上身边如果出现了有野心有能力的人物,那就是必须要除掉的不稳定因素。如果答得稍有不慎,她今日就要命丧黄泉了! 她唯一的活路,就是表现得像一个废物,废物到没有任何威胁的程度。 她调动起自己浑身的演技,浑身颤抖,装出非常惧怕枢密使的样子:“下官并不会武。” 枢密使又问:“如果遇到紧急情况,你愿意以身相代,用自己的命换皇上的命吗?” 沈知予沉默片刻,支支吾吾道:“不是有您安排的护卫吗?下官也帮不上什么忙,平白当个累赘罢了。” 枢密使不屑地哼了一声,又问:“那你可会撰写奏折、为皇上建言献策?” 沈知予道:“那种事情交给翰林院的学士们完成不就好了吗?” 忽然,沈知予感受到一阵天旋地转,脸上火辣辣的疼,口腔里还有一股铁锈味。她伸手一摸,脸上已经是红肿一片。 枢密使一掌把她扇到了地上。 “义父!您别打他了!”皇上急急忙忙上前来阻止枢密使继续施暴。 “这等空有其表的废物,还留他在身边做什么!还不如杀了的好!”枢密使显然还没有完全打消杀心。 皇上竟已声泪俱下:“义父······朕好久没有遇到过这么知情知趣的人了。去年桥上惊鸿一瞥,朕心里一直念念不忘,才破格点他当探花,朕就这么一点小心愿,义父也不肯满足朕吗?” 他非常认真地强调了“知情知趣”这几个字。 沈知予还是一副倒在地上迟迟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心里已经麻木了。 她心里默默想:终究还是前缘已定说的胜利。 等走出这个殿门,她的清誉就彻底不保了。但问题不大,活着怎么说还是比清誉重要。 枢密使说:“玩物丧志,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说完便甩甩袖子走了。 沈知予半边脸已经失去了知觉,但是脑子还没有停止运转。枢密使果然留下了他。 有什么比皇上有龙阳之好更好的消息呢?既能让他沉溺享乐不思进取,又能防止他留下子嗣失去控制。所以这步棋一走出去,她一定能名正言顺、安安全全地留在皇上身边。 沈知予很快也退下了。 夜深人静时,皇上果然持灯前来。 他带了一瓶伤药,亲自给沈知予上药。 这可是个博得皇上信任的大好机会! 沈知予轻声问:“皇上早知道枢密使会动手是吗?” 皇上道:“不过是皮肉伤,我会保你的。” 她又接着问:“如果我没有能审时度势,装成一副废物断袖的样子,枢密使一定会杀了我的吧?” 皇上陷入沉默。 他说:“从今以后,你就能名正言顺地留在我身边了,枢密使不会再找你的麻烦。最终还是我们赢了。” 沈知予握住皇上正在替他上药的那只手,认真道:“没错,赢的还是我们。” 跃动的烛火迎着两人的侧脸,好像他们真的是一对感情深厚的君臣。 她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