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就喝酒

玉照大学是百年老校，拥有原始森林一样的绿化，还有多处人工湖，假山楼阁一应俱全，安静又有情调，褚风一迈进来，觉得这里的风都比外面甜一点。

他也没着急找崔嵬，他还没下课，氛围还挺好的，决定在外面溜达了一圈，学校里有个钟塔，棕红色的矮群建筑里面冲出来个像烟囱一样的杆子，上面镶一个特大的钟，在学校外面都看得见，跟大本钟似的，挺漂亮的，褚风就慢悠悠的往那边走。

褚风走着突然停下脚步，眼前的大楼明显和周围格格不入，这大学古朴，这明显是个新楼，正正方方白楼，头顶是上了红漆的木雕，好像个古代书生的大帽子似的，看着挺抢眼的，但又让人不舒服，一看，十八楼，他这个不风水的看了都直摇头，谁建的，一点品位没有就算了，还不吉利。

俩人中午在校内的一家川菜馆碰头，说是川菜，其实啥菜都卖，就是没有川菜，但是味道还可以，那个糖醋里脊以前褚风吃过，吃到嘴里那酸味冲鼻，先要呛一下，才能咬第一口，特够味。

“秦哝在外面瞎勾搭男人，还被拍下来了，应该是女鬼做的吧。”褚风就着菜扒饭，俩人点了三个菜，还个个都是肉菜，崔嵬对饮食不挑，这些都是褚风点的。

六年前，他刚刚毕业一年多，就跟着他的恩师赵高明分进重案组，恩师接手的第一个案子就是关于这个艳鬼的，只是当时他年纪小没能参与进来，所以对它知道的很有限。赵高明曾经提过一嘴，他刚毕业时也接触过一模一样得案件，死者都是被淹死的，且都死的诡异，那么多年他都一直在追查，直到六年前才知道，凶手或许非人。

“很有可能，那鬼是个艳鬼，对男人都很有兴趣，而且没有特别的喜好。”天气挺热的，崔嵬还规规矩矩的穿着西装裤白衬衫，可能是因为工作，今天还带了个眼镜，显得温和了很多。

他天天拉着个脸会吓到他的学生吗，褚风脑子里突然想，同情啊，他就做学生的时候最烦崔嵬这种老师了，看着不通人情，犯错还罚得很重的感觉。

“那她不会爱上我吧，毕竟我还是满受女人欢迎的。”

“......”崔嵬夹菜，青椒炒猪肝，他只吃青椒，没接褚风的话，懒得理。

这包间唯一的人没理他，轻咳一声，掩饰一下尴尬，“这女的为什么变成艳鬼了，这变成了鬼爱好还能这么幸福？”

“她是生前就是这样，鬼其实就是人的三魂七魄的另一种形态，魂灵就是思想。”

哦---，就是那个鬼再怎么变，所谓人格底色不会变，那它们还算活着吗，生和死相对，那有没有一个不生不死的状态呢，变成鬼算吗。

“秦哝最近在钱家。”崔嵬突然开口。

褚风抬眼看他，示意继续说。

“钱家儿媳是曲家人，曲家向来不干净，连着钱家这几年也不太平。”

“不干净是指？”因为他们阴阳两届都聊，一时间分不清他说的那种不干净。

“曲家老夫人懂点玄学，早些年他们发家，求过鬼保驾护航。”

“哎呦，这老娘们厉害。”

曲家嘛，这块他熟了，这几十年，跟曲家有过节的人死了不少，明眼人心里都知道，但是就是找不到证据，本以为是曲家手眼通天，上下都买通了，没想到啊，原来是因为这个。

他看，这鬼求得不咋地，也没让曲家企业混成什么本市首富之类，也就是个中流偏上，啧啧，这鬼还是干不过人。

“我希望秦哝在钱家可以多呆一段时间，如果她要查什么，就帮她一把。”

小事情，但是为什么呢，“秦哝待在那有什么用，会有东西灭了她身上的艳鬼？”

“这个很复杂，这鬼很厉害，只能在满足她所有愿望，能力最强时我们才有机会做点什么，钱家的阴气重，能滋养艳鬼。”

“这灭鬼的招式还真是挺狡猾的，等它最强了，这还好灭吗。”褚风被快被逗笑了，想灭就灭，难道还要等对方都穿好防护甲之后再砍她？

何止这点复杂，崔嵬心中回答，这鬼还跟他叔叔有关，而秦哝会被鬼附身谁不定还跟她父亲脱不开干系，虎毒尚且不食子，秦哝的父亲真是一言难尽。

百般在秦哝身上想心思，崔嵬最终是想借秦哝的手弄死艳鬼，这鬼与他之间隔的是几条命的血仇。

...........

还是没想好，要怎么不动声色的帮秦哝，帮她很容易，但要帮的不显眼，难，那丫头人小鬼大，多疑的很。

当天褚风就秦哝在钱家附近的餐厅见面，单刀直入，好像很急，“我现在需要你配合调查。”

秦哝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杯黑桑葚泡的茶，酒店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