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是喜欢你的”

一直讲你在牛奶上的画，我不能让他光羡慕别人。”

“我是随便画的呀，而且是沐榆教我的。”凌清跟着蹲下。

沐榆接过笔，随意示范：“就，先画个脸，然后……”

说完笔下生出一幅可爱的拥抱。

苏九保持蹲姿，一笔一划地根据示范模仿。一旁的沐榆站着摆弄头发，她干净利落的短发又长了些。

凌清止不住偷看她镜子里的脸庞。高耸挺翘的鼻梁，浓密修长的睫毛，小巧的嘴巴和及其流畅的面部线条，好一张斩男更斩女的精致建模脸。

“画好了，”苏九抖了抖蹲麻的双腿：“怎么样？”

“画得挺好的呀，只是……”凌清看着抽象的小人图画欲言又止。

只是个性过于鲜明，没有可爱的感觉罢了。

不管其他人如何评价，柯威收到这小小的图画，开口只有赞叹：“好可爱啊，我觉得好好看，谢谢苏苏，你画的我都喜欢。”

凌清无奈笑笑，准备去放最后一瓶牛奶，却在路过时被一手拦住。

苏九拿起拼贴痕迹并不明显的纸张，不同笔迹的碎片组成一句渣男经典语录：我已经有别的女人了，我不爱你。

“柯威写给我的。”她偷笑道。

“哪有，这是你自己用剪下来的纸条拼的！”柯威赶紧解释。

苏九见状更加开心：“怎么样，像不像真的？”

凌清连连点头，随后放好第四瓶牛奶。

第一节课正上着，有人轻轻把门推开。

“报告。”来人语气平淡，似乎还在门口楞了会儿，得到老师批准后走向座位。

赖小帅反应最快，在开门前就激动汇报：“阿虎回来了！”然后匆忙收走堆在他座位的杂物。

同学们的目光追随他从进门到落座，可惜口罩遮住脸庞，让人看不清神情。

日盼夜盼的人终于回来，凌清却没有自己想象中开心。

他出现的霎那，她便即刻在脑中欢呼雀跃，可喜悦随后就转为了担心。

陆景漾的眼神，好像有了些许变化。

课间，凌清碰了碰倒在桌面的男生，蹲在桌旁，安静等待。

他没有摘下口罩，转头后，眼睛微微眯起，笑了笑，接着抬手轻轻拥抱。

凌清凑近感受到他的疲惫。

“你去找她们玩吧。”陆景漾仍是趴着，眼神里多了一些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可是，我想跟你待在一起。”她觉得，现在应该多陪陪他。

陆景漾犹豫后，起身收走旁边凳子上的书，示意她坐下。只寥寥几句对话，他再次让她离开：“我想睡会。”

她便回到座位。

书雁貌似也在闷闷不乐，蜷在曲起的手臂里。

像是被传染了一般，凌清感觉心里堵堵的，把头枕在枕在手臂上，任凭眼泪乱跑。

可稍微缓和的情绪，又被同桌一句“没事吧”给击破，一下哭得更厉害了。

奈何现在是上课时间，她只得憋住不哭出声来。

陆景漾及时传来关心：“怎么了吗？”

也许是压抑太久，也许是情绪被感染，也许……是因为他，是心疼吗？心疼他所经历的，所难受的，所疲惫的，还是在责备自己的无能为力呢？她自己也不清楚。

脸上的泪痕只明确表示：她哭了。

原本应该由她来安慰陆景漾的，现在反而被他关心了。

凌清觉得这样不对，便带着歉意传回纸条：没事，看到你回来，我喜极而泣。

她这一哭还引起了苏九贴心的劝解：别多想，他可能只是没缓过来，而且这两天可能很忙很累，你应该多体谅他，这样不就显得你是个体贴的好女人了嘛。

刚收好纸条，陆景漾就传来一张图画：火柴人模样的两人，其中一个用手摸着另一个的脑袋。

她知道，这是他模仿便利贴上的画来表示安慰。只是这潦草粗犷的画风，莫名有点好笑。

今天要举办高考倒计时200天的宣誓仪式。同学们都各自搬着凳子到楼下集合。

临时搭建的小台前已摆好许多红色塑料凳，两棵小树间悬挂着此次会议的主题：高考200天倒计时动员，暨誓师大会。

同学们面对这简易的台子分班而坐。凌清坐在葭忆身后，后面是苏九，身旁是陆景漾，再往后是吴音。

校长、教导主任、教师代表按顺序发言，掌声响起一遍又一遍。

“阿虎，有人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