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相见不相识

。。。。。。

“有种垂垂老矣的感觉。。。”

小六神情淡淡的，语气也淡淡的，可是听在玱玹耳中，却是难以名状的悲凉。

“为什么？”

玱玹神情痛楚的问，他能感受到小六将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都排除在心门之外，将那个孤单的、脆弱的小六锁了起来，只放出一个假装快乐，一腔孤勇的玟小六，她孤寂的令人心疼。

“不知道。好像万事万物都不能提起我的兴趣。很久以前，半个馒头，一颗糖都能让我开心许久。现在金山银山摆在面前，也觉得无趣。有时候觉得活着可真没意思。。。”

“。。。当初在清水镇时，你反到过得比现在自在洒脱。。。是我。。。”

“打住。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

玱玹又想自责，小六只觉得脑仁疼，截住了他的话题。

“清水镇上的轩，洒脱自我。走到哪？都能听到小娘子们偷偷讨论你。我那时是真的羡慕你。。。怎么？如今的西炎王孙还不如一个开酒铺子的爽利，整日自怨自艾可不是你的风格。”

“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玱玹突然问，双目紧紧盯着小六。

“。。。就是，就是相柳多次想要杀你，我慢慢猜到的。”

小六目光稍显慌乱，但又很快镇定下来。

“你说谎！你说谎！”

玱玹激动的逼近小六，握住小六的肩膀，不给他躲闪的机会。

“你明明知道。。。三百年来我寻你寻得有多辛苦，你明明知道。。。可你直到现在都不肯认我。。。”

玱玹落下泪来。痛苦的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脸。这张他日日夜夜能见着的陌生又熟悉的脸，可这张脸却是假的，若没有阿念提醒，没有师父的反正举动，他万万无法将这张脸与他的妹妹联想到一起去。。。

“我想见你，我想见见你。。。”

“师兄。。。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小六嘴角扯出一个安慰的笑容，却目光冰冷的望着狂乱的玱玹。一静一动，一冷一热的两个人，在漫天烟火下对望着，再没有旁的动作。曾经在清水镇上热情好动的小六仿佛变成了当初那个小六怎么样都捂不热的酒铺的轩。。。

自那晚两人分开后，多日不曾再见过。

蓐收还是一天不拉的来看小六。有时带他去爬山，有时带他下海摸鱼，摸海贝。。。

摸得海贝多了，小六会做成漂亮的手串，或者风铃。

蓐收感叹小六一个男人，比女人的手都巧。

小六做的风铃不仅外观别致，声音更是悦耳。前世他听过鲛人的歌声，犹如天籁，一直想要将那样美妙的歌声复刻出来，永久保存。索性这些日子闲着无事，便当给自己寻点事做。

小六不怕失败，一而再再而三的尝试。可海贝却数量有限。

蓐收得知小六要用大量的海贝做风铃，也不管这算不算不务正业，总之六师弟要的东西，他一定想办法满足他。

蓐收亲自带人，日日下东海。每天都有形状各异，个头不均的美丽海贝送到华音殿。

量多了，蓐收又亲自跑去收拾出一件屋子，专门存放海贝。

一连许多时日，蓐收都在小六的房中进进出出，忙忙碌碌，这一切又全部落在玱玹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