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 ——要你管,有用就行。 石头暗自咂舌:嫂子现在和大哥是越来越像了,这眼刀,简直是像了个十成十。 看他这破皮样子,姜许偏头勾了勾唇角。他们其实也不是难相处的人,前世在顾允淮灵前,石头眼神虽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但见到柱子他们辱骂她,还是拦了下来。 前世若不是自己始终难以放下心结,和他们关系应当也不至于如此僵。 可前世自己虽然对顾允淮态度冷漠,还时刻想着报复他,但他的死终究不是自己造成的。重来一回,她还是想不清他死后,为何他的手下一个个竟恨不得生啖她肉生饮她血。 见孙氏沉默,姜许也就静静地喝着茶,并不催促,给她一个想清楚的时间。 屋外有鹂鸟停在树梢,三两声清脆的啼叫和着树稍叶片相撞的沙沙声传到屋子里。孙氏抬眼看向窗外,眼中撞入了半片春色。 “我真的知道的不多。” “他一开始也应当真的从来没想过这样做。” …… 在孙氏的描述中,王老二一开始真的是一个腼腆上进的小伙子。 他们都家境贫寒,王老二早年丧母,孙氏也是很小的时候父亲就过世了。二人生活都过的窘迫,话本子里畅快的人生吸引着他们,二人也因为都爱听话本子而认识了。 成婚后很短的一段日子里,孙氏的确觉得自己过的很幸福。她从小在人情世故上就比较迟钝,幼时也常常因为这而被娘斥责打骂。 嫁给王老二后,他从来不会责怪她,更是处处在乎她的感受。 孙氏在描绣样这活儿上颇有些灵气,她不会用笔墨,也嫌笔墨花银子,常是用炭笔画了换钱。镇上的酒楼生意好,王老二累归累,挣得也的确比在家中种田多上许多。 公爹和大伯顾着家里薄田,一家人的日子也越过越好。 她曾以为一辈子也就这样平淡幸福的过下去,两人勤勤恳恳地挣钱,让这个小家越来越富有。 直到王老二染上了赌瘾,才彻底打破了她的梦。 王老二在赌坊欠了债,赌坊的人找上门来,公爹知道了大怒,将他打了一顿,提了分家。 “所以说分家是因为王叔帮王老二还了赌债,想要逼他自己上进?” 姜许听到这里才出声问。 “王老二计划杀父杀兄是因为不想分家?” 孙氏点点头,又接着摇摇头,然后垂下了脑袋。 “他根本改不了,后来,他又去赌了。” 这回王老二欠下的债更多,可是王叔和孙氏手上都已经没有多余的钱了,就算是有心要替他还,也是还不上的。 “当时他刚被酒楼辞退,唯一的银钱来源也断了,就成日在家里喝酒,不然就是又跑到赌坊去,说是什么要翻本。” 孙氏的眼神一片空茫茫地,她麻木地说: “我想着多画一些花样子挣钱还债,绣坊老板见我缺钱,就给我引荐了另一个活。” “什么活?” 姜许莫名地联想到在她屋中见过的那本话本子《判官记》。 “就是将话本子里的故事给画出来,那本话本子叫……”孙氏回忆起那本话本子,拧起了眉,“叫《判官记》。” “你既不是有名的画师,更不通文墨,他们还要将话本子的内容先告知你,再让你去画。成本如此之高,世上竟有这样傻的雇主?” 姜许一时有些拿不准她是不是在撒谎,可观她神情又的确不像假意胡编。 “我也不知,可我缺钱,是真的想不了那么多!” 姜许话音刚落,孙氏就抢白道。 “你就真的甘心任劳任怨地挣钱给王老二还债?” 这话一出,方才还有些激动的孙氏忽然安静下来。 “你以为我能选?” 她的声音忽然比方才还尖细几分,一双凤眼狠狠地盯着姜许。 “你为什么不能选?”姜许反而态度温柔下来,安抚地诱问道,“你说出来,兴许县老爷能帮你呢?” “帮不了的!” 不知是姜许话里那个词戳到了孙氏的痛点,她更加激动起来。 “公爹和大伯都帮不了,这世上根本没人帮得了!” 孙氏一把卷起自己的袖子,她本就皮肤白皙,手臂上横叠的伤痕看起来就更加触目惊心。 这些伤痕看起来时间前前后后有所不同,有鞭状的痕迹,也有烫伤的红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