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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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着光芒，顾允淮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却能察觉到她的心情比早上好了不少。

难道是因为和年纪相仿的女子聊天的缘故？

因着他的名声，的确是无人敢来家中串门，自从她住下，除了见过月娘，的确没有朋友作伴。

顾允淮这厢反思着，也没忘记正事儿，将官府的文书信物给村长看了，就打算先去王大叔家中看看。

“这会儿正好他家老二应当也在家里，官差老爷，咱现在过去也省的跑两趟了。”

村长见顾允淮还伤着腿，定然不方便，能一趟问完自然是最好。

“您不必客气，我姓顾，喊我小顾就行了。”

顾允淮骨子里是个现代人，让长辈喊他老爷，实在有些浑身难受。只不过村长虽然改了口，却没喊他小顾。

两家实际上离得不远，不过走了一炷香不到的功夫，就已经能听到院子里的声音了。

“顾公子，前面不远就到了。”

村长指着一家院中用篱笆隔开的屋子，示意晾着衣裳的那边便是王老二家了。

孙氏在院子里喂鸡，听到村长的声音便放下手中活计，迎了出来。

“王叔，您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我这就去收拾收拾屋里。”

孙氏看起来并不比姜许大几岁，看起来虽是做惯农家活的，但皮肤白皙，容貌娇弱，看上去的确是个气质柔弱的美人。

姜许有点无法将杨嫂子嘴里的孙氏和眼前这个看起来羞涩勤劳的妇人联系到一处。

“这几位是？”

“这是县衙派来查案子的官差老爷，我今日带几位来问些问题。”

“原来是这样，几位老爷快请进。”

孙氏点点头，赶紧招呼几人进屋坐坐。

顾允淮从进院子起就一直关注孙氏的神情，听到他们是官府派来的人，她的反应倒是很正常。

方才在村长家中，他也和村长夫人话了一会儿家常，话题自然绕不过王老二一家。

孙氏今日表现出来的跟村里妇人所形容的她相差甚远，的确有些古怪，但还不足以因此而怀疑她。

屋子里的王老二听到声音，揉着额头出了屋子，显然他们到的时候还睡着。

“媳妇，谁来了？”

他一张口，顾允淮顺着风就似乎闻到了若隐若现的酒味。

不是说王老二从不喝酒吗？他敏锐地觉得此事泛着蹊跷。

姜许也闻到了酒气，王老二明显喝的不少。

孙氏也许是意识到酒气太过明显，主动迎上去扶着王老二，给他解释。

“夫君，这是县衙派来查大哥和公爹案子的官爷。”

说罢，她又转头看向姜许几人，语带歉意，不着痕迹地向几人解释。

“公爹和大哥失踪的事情对我家夫君的打击实在太大了，这是他世上唯一的两个亲人了。自从他们失踪后，夫君就总是借酒浇愁，昨日还喝了个烂醉。”

“侄媳妇你也辛苦了，老二你也是，你一个男儿，再难过也得振作起来。”

村长拍了拍王老二的肩膀，无声地宽慰着。

“坐就先不必了，顾某想要先去看看令尊和令兄住的屋子，不知是否可以带个路？”

顾允淮从一进门就开始观察周边的植物、痕迹，他是个侧写师，任何的痕迹都可能是他推演的关键，从案件开始调查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必须注意一切细节。

“是啊村长伯伯，咱们刚才在您家歇了许久了，还是赶早去王叔家看看的好。”

姜许嘴甜，时间也的确不算宽裕了，村长自然是事事配合他们，立马开口让王老二领人去看看。

“老二，给他们开门吧。”

王老二似乎还没彻底醒酒，有些迷糊。孙氏听了点点头，就转身去拿钥匙。

王老二回了屋子里休息，几人跟在孙氏后面去开门，钥匙插进锁眼，还未转动，就听到顾允淮忽然问。

“案发之后，除了你们二人，可有人进过隔壁这间屋子？”

孙氏手一顿，接着摇摇头继续开门。

“那日发现公爹和大哥不见了，我就让夫君去县衙报了官。农家人，平日里都是不锁门的，也是官府来了人之后，我们见迟迟没有消息，才把屋子锁了起来。”

“至于锁门前有没有人来过，我跟夫君都不敢肯定。”

门吱呀一声开了，屋子里一月有余没有人来过，已经薄薄地积了一层灰，不过依然陈设整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