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
眼了,竟然敢将你打成这样。” 柱子和石头带着五六个兄弟围过来,石头读过两年书,骂起人来却比其他人还要粗鄙刁钻,什么难听往什么处骂。 嘴里滔滔不绝的,就要伸手过来扶顾允淮起来。 “唉哎哎别——” 顾允淮靠在墙角,无奈地道: “我的腿应当是断了,去喊大夫过来,别直接扶我。” 折腾了半日,几人才回到家中。 顾允淮看上去伤得重,其实做了那么多年刑警,需要近身肉搏的时候也不少,即便是这种要挨打的时候,他也知道如何尽量减少伤害。 故而一番诊治下来,除了左腿的确折了,其余的都是皮外伤,不打紧。 姜许坐在他床边一勺一勺地喂他喝药,眉间是化不开的愁绪。 还是和上一世一样的结果,他断了腿,除了自己对此事的态度,其他什么也没有改变。 他这一伤,伤筋动骨一百日,不仅开铺子的事情恐怕要搁置,他们还把洪昌赌坊的人给得罪了。张管事扬言要公堂见,洪昌赌坊显然是个有靠山的,怎样他们都讨不得好。 姜许心里忽然有些怨怪顾允淮,怨他为何以前要和这些人混在一块,又为何今日不肯妥协。 心里有气,手上的动作一时也失了温柔,愈发快起来。 顾允淮本想说他伤的不是手,可以自己喝药,但看见姜许如此温柔地喂给他,一时神差鬼使地没有出声。 只是她的动作越来越快,上一口还没咽下去,下一勺就到嘴跟前了,险些要撒到身上。他这才无奈地出声提醒。 “姜姑娘,其实我可以自己来。” 姜许瞬间回神,又羞又恼地将药碗往他怀里一塞。 “那你自己来。” 她起身收拾了方才擦洗的纱布就要离开。 顾允淮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不对劲,想到早晨二人被困住的时候她跟自己说的话,心中一暖,拍拍床侧的位置。 “我有个故事想说,你想不想听?” 自从穿到这个世界,他在谁的眼中都是一个实打实的恶霸,她是第一个说信他的人。 他的心无端地塌陷了一角,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她在生气,有心想要跟她解释。 “不是很想听。” 姜许转身将收拾好的纱布和热水端了出去,顾允淮有些失措地看着门口,视线中却又一次出现了一双小巧的绣鞋。 上一世就是什么都不听他说,才会有那样阴阳两隔的结局。她也反思过了,既然他愿意说,还是听一听的好。 她利落地在他的床侧坐下,捏着自己腰上的香囊把玩,有点不自在地开口。 “既然郎君这么想说,我就勉强听一下啦。” 顾允淮看她口不对心的小模样,配合地勾唇道: “好,那我可就开始讲喽。” “我有一个挚友,是朝廷的人,”他停顿了片刻,又接着说。 “他是捕快,有一次,为了抓捕一个狡猾的组织,他伪装成小混混,混入了这个组织,甚至坐上了三把手的位置。” 姜许听的奇怪,印象中,顾允淮从来没有什么做捕快的挚友啊。 不过她还是捧场地问:“后来呢?” “后来他成功配合同僚将这个组织一网打尽了,也回到了捕快的岗位上。” “就这么结束了?” 顾允淮点点头,其他的波澜也没有说的必要。 “就这么结束了。” “那这和你早上不肯妥协有什么关系?” 姜许不想藏着掖着,直接了当地问了出来。 “他最开始就是靠收高利贷,一点一点爬上组织的上层的。” 顾允淮垂下了眸子,长睫掩住了他眸中的情绪。 “他失手杀过人,就在收利的时候。” 姜许没有说话,这个故事处处透着奇怪,可他此时低落的情绪却不是作假。 而且,她总觉得,这个挚友,也许指的是顾允淮自己。 “郎君,”姜许拉住他的手,将他手中喝完的药碗放到床边,“都过去了。” “可是你不怕吗?” 他躲开姜许直视他的视线,追问道。 “怕什么,他又不是你。” 姜许见他难得流露出脆弱,有点儿不忍心,但还是咬牙试探他。 他的眼神果然闪躲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