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杏姑娘聊得有点多了，让你们久等。”他率先表达歉意。

相雨托腮望着窗外，收回视线道：“谈哥哥没关系，我们知道在出发前你肯定会回来。”

谈文卜面露尴尬，又道：“对了，文杏姑娘说回她的车上了。”

楚秋这才睁开眼，道：“嗯。”

车队从山坳出发，随着往山林深入，空气愈发潮湿，坐在马车里更是感觉一股闷热。车队徐徐爬上山道，沿着盘旋多弯的山路一直向山背而行，赶在天黑前通过第二大岗。

天气阴沉，高空中阴云密布，车队在下行之时，天空便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来。山路湿滑，又减缓了前行速度。

楚秋看了一眼窗外，泥土在车轮下翻飞，路边杂草被不断碾压沾上车轮，空气中满是湿润尘土味道，天愈发黑了。

谈文卜点亮车厢里的烛灯，火光在车身抖动中不停摇摆，人影倒映在车壁之间，看上去像是伺机而动的猛兽，有一丝骇人。

忽地传来一声轰鸣雷响，相雨肩膀一抖，紧紧贴去楚秋身旁。

“楚姐姐，我、我有点害怕。”

恶劣天气突然来袭，便连楚秋内心也不由地冒出些许不安，她轻轻抚摸相雨的手臂，尽力安抚道：“没事，只是打雷下雨而已。”

谈文卜也稍微挪动了身子朝她们凑近，“别担心，这个季节的雷雨来得急去得也快。”

话音落下，马车突然缓缓停住，只听得前方传来呼号声，声音淹没在雷雨声中，听不清究竟在喊些什么。

谈文卜打开一点门缝往前看去，昏暗之中只看见前方有明光珠的光亮闪过，看得并不真切。

“怎么了？”楚秋问。

谈文卜扭过头道：“不知道，距离有些远，看不清。”

楚秋眼珠一转，将相雨托付给谈文卜，道：“你照顾相雨，我下去看看。”

说罢，她走出车厢，谈文卜赶紧叫道：“楚秋，你小心点。”

楚秋点点头，拿上一件外袍披到身上，盖住脑袋，从车上下去，寻声往前走去。

走过前面的几辆车，碰上其他灵士往回走，楚秋上前道：“你可知发生了什么？”

灵士的声音穿过越下越大的雨道：“似乎是马车出了故障，有辆车里的烛灯又掉了，起了火。”

“人没事吧？”

“应该无大碍，火很快灭了，就是不知故障何时能处理完毕。”

楚秋继续往前走，她知道她们乘坐的马车是经由仙府改造过的，所以只有领队的车辆由马匹拉车，后面的车辆则是一辆接着一辆连接起来，又通过特殊的术法进行控制运转，既减轻了马匹负担，又减少了人力。

这时候马车出了故障，楚秋不得不心存怀疑。

来到车队前方，楚秋看见起火的车辆烧了车厢一角，此刻还冒着一股呛鼻的浓烟，车上的人已经去到山路边躲雨。

余显带来的灵士正在查看车辆，手中拿着明光珠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检查，偶尔也会停下施术，奇妙的术法看得人眼花缭乱，但似乎不见起效。

楚秋来时这辆车旁有其他小队的灵士在围观询问状况，她看见文杏也在其中。

“车子修好了吗？”楚秋大声问她。

文杏瞥来视线，摇头道：“故障原因不明，估计还要等一等。”

楚秋微微垂下眼睛，雨滴打在她的睫毛，又落去脸颊，嘴角沉着，衣袍早已贴在脑袋上，看上去整个人笼罩在阴暗之中。

“白灵，今晚恐怕不会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