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br> 但他骨子里还是刁钻,还是傲慢,面对着已经在S市大有名堂的戚家女婿也没见得有多热切。 别过头,对着树丛那边喊:“任苒!不要让我叫第三遍。” 大约过了两三秒钟,树丛动了动,小姑娘站起身,揉着眼睛,慢吞吞朝她爸爸走了过去。 天色有些黑了,晏知时面对面没看清她的五官,晏波在那刻动了些恻隐之心。 这个过分年轻的男人,看上去,并不能好好做一个父亲。 他张口想说什么,身后已经有人在唤:“怎么还不回家?在这儿做什么?” 他回头看,是戚少桐。 她下楼寻人,非常匆忙,外套里还穿着围裙。 任国鸣也知道戚少桐向来瞧不上他,抬手掐了烟,潦草说了句:“新年好。我们回了。” 语罢拉着女儿的小手,转身进了院子,当他们的面重重扣上了大门。 戚少桐将晏知时抱起来,捏着他凉透的手,对晏波含了些埋怨:“天这么冷,瞎聊什么?他们家那个样子……大过年的,你还带着孩子呢,也没点忌讳!” “没聊两句,”晏波儒雅含笑,“就几分钟。过年车难打,回来迟了一些。” 戚少桐觉得晦气没有再讲,抱着晏知时疼爱地亲了亲他的脸。 印象中母亲的手掌温暖,像是晒满日光的棉被有舒服的味道。 但是,他们家怎么样呢? 大人的话没讲完,晏知时一直在想。 他听不懂背后隐含之意,却察觉到母亲的不喜与看轻。 于是他对任家初始的印象也是如此。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哪怕后来任国鸣从泥堆里爬起来,靠自己做生意,赚了大钱。 洋洋得意地开着悍马在家属院里直进直出,四处招摇。 在晏知时眼里。 或者说,在戚少桐眼里,也只是个吃了时代红利的暴发户,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