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
明仪想了一下,还是画狗吧,她最了解她的小狗了。她勾勒好大体轮廓,李秀仪便不请自来。 姜明仪并不抬头看她,李秀仪仍然笑呵呵的凑到她书案前来,手里拿着团扇,轻轻扇动,“妹妹的画技出众,我自叹弗如。母亲说得对,贪多嚼不烂,我不是作画的料,不用在错误的路上下功夫。” 姜明仪不理她,她仍然好脾气,脸上不见愠色,“妹妹真是厉害,寻常人身陷险境,害怕和忙着保命还来不及,哪像妹妹既学画又学舞乐的,还学得这样出色,真是让人佩服。即便是那些伥鬼细作,也没这般全能的,妹妹果然非同凡响。” “啧啧,瞧这小狗,画得栩栩如生,天下有妹妹这般画技的人怕是没有几个。”李秀仪凑过来。 姜明仪把画挪开,终于抬起头看李秀仪,她目光冷漠,言语不喜,“有什么话直说,不用这么阴阳怪气拐弯抹角的。” 李秀仪看她冷淡的模样,笑得越发畅快,不疾不徐的从怀里拿出一个翡翠手镯,和一支赤金玉兰花簪,推到姜明仪面前: “妹妹今天没去知州府的宴会实在可惜,王夫人对母亲礼遇有加,还问起了你,可惜你没去。你没去,她便送了我一对玉手镯,一对赤金玉兰花簪。母亲一直教导我,姐妹之间要和睦相处,同气连枝,学会分享,我想着王夫人这礼,妹妹也该得一份。所以趁你现在有空,便给你送来。“ 姜明仪听着她的茶言茶语,心里恶心得不行,“既然是王夫人送你的,你收下便是,君子不夺人所好。” “话是这么说,但我总想着母亲的话,我不能不听母亲的教导。”李秀仪仍将东西推到姜明仪面前。 “妹妹去打马球错过了宴会,真是太可惜了,你不知道知州府的席面多奢侈,山珍海味不说,厨子还是汴京皇宫里退下来的御厨。 “全城有头有脸的人家都去了,多少夫人小姐,少爷公子,名家巨贾,还有西域乐舞,妹妹如果见了一定会觉得亲切,说不定还能登台彩衣娱亲呢。”李秀仪言笑晏晏,说着情真意切的话。 姜明仪听她阴阳怪气的讽刺,终于抬起头来见她,放下笔说道:“李秀,你我之间何必这么矫情扭捏的呢?想讽刺我直接说就是,不必在这里惺惺作态。我很直接的告诉过你,我讨厌你,不要来我跟前碍眼,你以为我不敢打你吗?” 姜明仪抬手就给了她一耳光,拿起镯子和簪子直接扣她脑袋和手腕上,又将人扛起扔到院子里去。 李秀仪被打懵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姜明仪,她竟然动手打了她,还像扔垃圾把她从房间里扔出来。 “下次再来惹我,我会打得更狠!不要以为我活着从梁国回来,是因为装柔弱会阴阳怪气。李秀,别把我的话当耳旁风。立刻马上滚出我的院子!”姜明仪指着小院的大门。 “怎么了怎么了?”郑娴和姜成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听到哭嚎声和骂声,立刻闻讯赶来。他们见到姜明仪双手叉腰,气呼呼的站在房檐下,瞪着趴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李秀仪。 尽管全身被摔得很疼,但李秀仪仍然抢在姜明仪面前开口,凄凄惨惨委委屈屈地说:“我今天得了王夫人的镯子和金簪,想着母亲教导要和宁宁和睦相处,同气连枝,便过来把东西分一半给她。 “哪知她不领情,还说我阴阳怪气讽刺她。我还见到她在画画,夸她画技好,又说她智谋无双,不仅活着从乌戎和梁国回来,还学了那边的舞乐和绘画。许是我说中了她的心事,她二话不说,扇了我几巴掌,还掐我拧我,将我从她屋里扔出来……” 她没有再多说一句,让后来的人自己想象。 郑娴上来便想斥责几句,姜成立刻拉住她,命翠喜将李秀仪扶起来在花坛上坐着,又去问姜明仪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