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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颗杏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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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

温泠月视线从傅沉砚处移到侍卫身上。

男人身材匀称,穿着与傅沉砚如出一辙的黑衣,却明显与东宫中她遇到的其他侍卫都不大一样,似乎与太子更为亲近些。

难得死阎王身边还有个正常人。

傅沉砚道:“看见那只怪叫的绿球没有?捞吧。”他似乎铁了心不再看那鸳鸯灯一眼。

侍卫:“……是。”

气氛沉默一瞬,鸟哨被逐渐刮大的风吹得愈发放肆,也愈发……难听。

鸳鸯正中的烛火早就燃烧殆尽,被那样一捞,池中再度恢复平静,犹如一潭死水。

“殿下,适才在宴中,您又觉得困倦了吗?”侍卫拎着那只刚捞上来湿哒哒的纸鸳鸯灯,垂首问。

傅沉砚这才有了动容,转身对上侍卫,“嗯,原已经许久不曾有这种感觉,方才在宴中不知为何复发了,回去替孤查明缘故,嵇白。”

“是。”

复发?

温泠月将二人谈话全然听去,却是一句话都听不懂,他有隐疾?

被唤作嵇白的侍卫又言:“将才卑职已将诸位大人及官眷们送回,并交待了殿下不适,想必……”

傅沉砚哂笑,“适不适的与孤有何干系,孤想走便走了。今后这种宴会莫要再给那几个老顽固送帖子,胡须掉了一大把都恨不得明里暗里说是孤过于放肆才叫他们焦头烂额,孤瞧着烦得紧。”

侍卫舔唇犹豫,还是开口:“殿下,其实他们说的是,剃须明志,想试图为狱中几个呈上求见状的罪臣查明证据洗脱冤屈,将之从狱中释出。结果刚把剃了胡子……您就把那些个罪臣全砍死了。”

傅沉砚难得的认真思索一瞬,干脆道:“有道理。”

“殿下……”嵇白觉得嗓子发涩,莫非殿下破天荒觉得自己有愧了?

其实那些罪臣压根无处辩驳,被抓时人证物证俱在,不过是早死晚死的事,贪婪总是要付出代价的。至于那些剃须明志的大人,他们今夜反复提及此事,令人捉摸不透。

“那几个没胡子的光下巴老顽固收拾收拾也准备关进去吧。”傅沉砚云淡风轻道。

对对对。

什么?

嵇白一惊,殿下知道那些人的意图了?

不管了,反正殿下看不惯的人早晚活不成,先答应就是了,于是作揖坚定道:“是!”

温泠月不知自己该不该走,又觉得他们谈得起劲,插话不大好,故而呆呆站在原地冷的发抖。

时下入夜,她穿得单薄,池边风亦卷起微微寒意。

“你婢女也像你一般,喜欢走错路?”

正当她犹豫着不知如何是好时,傅沉砚倏然开口,她望去时他却没有看她。

“南玉不会。”她又一次下意识接道。

“南什么?”他皱眉。

傅沉砚随口一问叫她不解,不久前他不是还说她起的名儿好听吗,现下为何一副第一回听闻的样子。

嵇白突然开口:“殿下,半个时辰前有人在西芜殿那边寻到了个哭得难受的婢女,不知是否是娘娘身边的……”

“南玉!”她眼尖,瞥见小石桥阶梯下哭哭啼啼的小婢女,忙提着裙摆迈步上前。

小婢女擦干泪水,一时着急竟忘了对太子作礼,直接拉过温泠月,“娘娘,您没走丢吧……”

温泠月喉间艰难滚了滚,一边掏出帕子自然递于南玉免得她手用力擦拭将脸磨红,口中则专注着说:“不会走丢的,东宫也就那么几处……”

傅沉砚懒得听她的口是心非,又实在想不通她究竟如何将自己拐来这座池旁,他怎么可能对她做出那些投怀送抱之事!

但无妨,来日方长,他总会看透这女子那些暗中不为人知的意图。

像以往看破那些心怀不轨的重臣官宦一样。

想必也不会有何差异。

“嵇白,将那破鸟哨扔了。”

他迈上桥不再多看她一眼,宝剑青云与桥石轻碰,鸟哨还在响,比青云的利刃还响。

傅沉砚面色难看地望向声音来源,扬起那把杀人无数的剑,一剑砍断……小指长的鸟哨。

怪叫声终于消散,他狠声加重几分语气:“扔了!”

温泠月扁扁嘴,瞧着傅沉砚愤懑离去的背影,对又一次从他刀下活命激动之余心中分外确定一桩事。

傅沉砚有病。

“娘娘,夜风侵体,莫要冻坏了。”

对,他定然有病。那种…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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