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与我成婚可好
‘嗖’一声,长箭离弦,带着苍劲的箭头眨眼间就没入了前方的靶中,正中靶心。 “好!”司珏抚掌一喝,但是瞧清了傅砚辞的表情,讪讪将手收回。 殿下不大愉悦。 不对,是非常不愉悦。 从昨日宫里回来之后,他便在演武场里,一切的操练都如同发泄一般。 只是不知他究竟是为何不痛快。 司珏隐约知道他家殿下昨日是对他隐瞒了些话的,在萧圣高面前应该不止发生了萧蘅被罚的事。 可是其余的还有什么,司珏怎么也猜不到。 殿下对程郡主如此冷声呵斥,甚至没忍住动手——那么一推,力道是不大吧,但是已经非常的离奇了。 他家殿下不好说是不是个坏人,但是绝对不算个好人,至少在殿下未来的规划里,如今四境内的所有人,生死不论都是要经历一番风雨的。 因着手上没有多少权势,更没有倚仗,因此殿下做什么,大都在暗地进行。 只有在面对程京妤的时候,他似乎总是有些失控。 正想着,傅砚辞将手中的弓往身后一扔,被司珏稳稳接住。 自从殿下身上的毒解了之后,这身手就越发利落狠绝,不带半分拖泥带水。 司珏感叹,就连扔过来的弓都带着得劲。 傅砚辞似乎还没完,射箭并不能叫他长舒胸口那口气,反而走向剑架,挑了两病,一柄扔给司珏,一柄自己握在手里。 “练。” 一个字落,他破空而来,颇有几分狠厉的进攻。 司珏接剑站稳,接招接的狼狈。 不是他有所保留,而是傅砚辞的剑术在五洲四境内,都是难逢对手的。 如果不是那毒被下的突然,傅砚辞无论是武力还是长相,亦或者是谋略,傅砚墨都赶不上他一条腿。 只因为出身,所以他要时时掩藏自己的锋芒,不能被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司珏步步后退,没有一招是进攻,全部都是格挡,几乎被打的有些狼狈。 然而在某一个瞬间,傅砚辞却眼梢轻掠,不知看到了什么,他剑锋上的力道一收。 而司珏的剑尖便这样贴着他的脖颈划过,差一点就能划破皮肉! 傅砚辞握着剑柄,半跪在地吁吁喘气。 “殿下!”司珏飞扑上前,被吓了个半死,不明白傅砚辞为什么突然就收了攻势,从优势转为劣势。 然而下一刻就明白了。 因为唐未央的声音传来:“殿下!” 一袭烟青色衣裙踱步上前,一脸担忧扶住傅砚辞:“殿下,怎么样?司珏,即便是操练,你明知殿下身子弱,怎么一点力道不留?” 委屈的司珏:“.....是属下的错。” 不过也确实怪他竟然没有发现唐未央出现,若不是殿下反应快,就露出马脚了。 唐未央二话不说要去握傅砚辞的脉:“殿下,我看看你的伤势。” “不用了。”傅砚辞收回手,将剑扔给司珏,冲唐未央一笑:“你怎么来了?” 他与傅砚墨长得三分相似,笑起来尤其。 唐未央似乎看呆了,但是随即她又拧眉。 这是傅砚辞第三次拒绝她的搭脉了,从程京妤及笄过后,傅砚辞就以身体恢复为由,拒绝了她好几次。 “我来给殿下送药膳,马上就十二月了,西楚京都比大靖要冷上一些,我担心殿下的身子。” 唐未央一脸恳切,叫人看起来她满怀关切。 如果不是知道她跟傅砚墨已经滚在一起,傅砚辞也会相信这样的一张脸。 漂亮,苍白,温柔。 但是——前世就是因为这张脸,他以为自己身边至少还有个人是真心的。 至少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历遍风雨以后,不爱也好,他想过到最后,给唐未央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 可她竟然也是带着要他的命的目的来的。 因此醒来后每每再看这张脸,傅砚辞都毫无波动。 唐未央言辞恳切:“殿下身子向来都不好,如今这个卫国公府又是多年未曾修葺,皇帝给的份例火炭,分到您这儿也是最次的,您现在又不肯给我把脉——” 唐未央说的倒也没错。 作为质子,傅砚辞只要在西楚不死,那其余的都别想好过。 住的这个宅子,听说是前朝曾经想要谋反的卫国公的府邸。 一个逆臣的宅子让他住,陈旧不堪,可差使的下人更是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