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天暗地君子窃红,登堂入室妹婿偷香
冉氏已经抵京,现下正随母亲投住在姐姐家。 若是遇到了……该如何是好? 他看向静临,只见此刻她的眉眼弯成了他从未见过的弧度,亲热,活泼,还带着一丝娇嗔。 她一定是还不知道,那未曾谋面的亲妹婿,就是他吧? 谢琅无法拒绝她的请求,他无法指望她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实情,只望今晚不要再遇到任何旁人。 一行人走过转角,前方是两岔道。 一条通向府前街,王婆家院子的后门、玉颜堂如今的正门设在那里,去那里路程最少,也不用走坊门惊动四邻。 翠柳头前引路,自然而然地往那里走。 从前也是这样的规矩,静临不想教婆家插手生意,便将账目和银子都交给翠柳和银儿保管,货物也是能不往柳家大院搬就不搬。 可是,她忽然听静临在身后与银儿说,“你也回吧,今天货就放在我家,明早拾掇也方便些。” 谢琅伫足,“还是去玉颜堂。无妨,我不累。” 他以为,玉颜堂远些,柳家大院近些。 静临轻轻推了一把银儿,“快回去吧,早些睡。”随后与谢琅眨眼,“大人想岔了!我家院子才绕路呢!怎么,大人提不动了,要不要我帮你?” 她揶揄道。 谢琅嘴角漾起笑,只得随着她,走上另外一条岔道。 坊道漆黑,人家的门灯大多已经熄灭了,只有卢里长家门口的红灯笼依旧泛着微弱的红光。 “你小心些。” “你小心些!” 两人几乎同时说出这句话。 谢琅感到自己正被一股新鲜而温暖的潮水漫盖、席卷,脚步便也变得轻飘。 静临偷偷翘起嘴角,望着柳家大院门口的石墩笑了笑。 石墩后的大门紧闭着,静临知道,老苍头给她留了门,并没有栓,只消轻轻一推,便得以悄无声息地步入其中。 可是谢琅并不知道。 于是,她便抢先几步过去,将门拍得山响,“母亲,宝儿!我回来啦!” 老苍头耳背,过了一会儿才探出头来,疑惑地看向静临,和她身后表情怪异的年轻男子。 “咳咳!快进来、进来。” 老苍头忙拉开大门,将人让了进来。 冉宝儿被静临惊动,也从卧房走了出来,见静临先是讥诮一笑,随即打量起她身后的谢琅来。 “这位是?” 她问静临,目光却始终粘在谢琅俊美的面孔上。 纵然鄙夷长姐的水性杨花,她到底还是有一股青春少艾的本性,喜爱美丽的男子,并为这男子鞍前马后效劳于长姐而感到不快。 谢琅眉头微皱,很快侧过脸去,像是如此便能拂去面孔上冉宝儿目光带来的黏腻感。 静临掏出一方绢帕,递到谢琅面前,柔声道:“清和,擦擦汗。” 谢琅心中一震,整个人僵在原地。 余光里冉宝儿依旧带着复杂的目光朝自己和她的长姐看过来。 幸好,看起来,她并不知道他的表字。 眼前的绢帕散发着幽幽的茉莉香,在夜色中泛着淡紫色的光辉,上有点点艳红,那是她精心涂抹的蔻丹。方才,就是它们其中的一个,划破了他的手背,在上面制造了一道永远难以愈合的划痕。 谢琅感到自己一面被潮水席卷,一面被火焰灼烧。 一股偷|情般的快感蛊惑着他,他鬼使神差地接过了那方绢帕,并没有擦汗,也不打算归还。 他虚虚地攥着那绢帕,彬彬有礼地一拱手,面孔依旧温润如玉,“娘子早些休息,不打扰了。” 静临似乎为他的失礼之举而害羞,飞快地瞟了冉宝儿一眼,娇怯地嗫嚅,“好,你、你快回去罢。” 谢琅银白色的衣裾在柳家老宅空荡的大院里摆成了一朵浪花。 直到沉重的木门再次吱呀一声阖闭,冉宝儿的目光方才收回来,“他谁呀?”她紧走几步,一直追到西厢房门口。 静临回过头来,方才的娇怯之态已全然无踪,此刻她神采飞扬,眼角和嘴角都锋利得像是开了刃。 冉宝儿忽然觉得,此刻的长姐美得惊人。 “你这是什么表情?” 她不满地嚷道,“这男子是谁啊?哼!你不说,我就去告诉母亲和戚大娘!” 静临盯着她因故作娇憨而撅起的嘴巴,忽然掩嘴而笑。 笑罢,她不答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