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情人绸缪惹人羡,相思卦切切盼归人
们真能做到,皮肤想要不好也难!” - 大半个月的光景过去,摊上的货卖得不错,更可喜的是,已经有稀稀拉拉几位顾客慕名去宛平县南城乌义坊甲三号的玉颜堂买东西了,静临心里便松了一口气,这说明她们的策略已经初见成效,朝前市的天价租金没有白花。 银儿不像静临,货卖得愈好,心头的压力便愈大,翻看医书、学习药理也愈发刻苦。 她是真想好好地钻研医道,将静临吹嘘的那些功效一一实现。 人家慕名到店,本来还对那天花乱坠的功效存着几分将信将疑,偏生店里是个不善言辞的文弱姑娘,穿着朴素的布衣,喝着淡雅的清茶,桌案上厚厚摞着好几层医书,既不势利刻薄地赶客,也不过分热情地揽客。 人家一看这样,反倒将先前的狐疑打消,觉得这新开业的玉颜堂信得过了。 静临对自己的“知人善用”颇感自得,虽是日日早出晚归,忙得脚不沾地,脸上却始终是喜孜孜的,一双眸子也亮闪闪,整个人看上去容光焕发,从里到外透着股生机勃勃,愈发教人移不开眼睛。 偶尔得空,心头也会时不时地掠过段不循的面孔。 他已经走了大半个月了,也不知道路上顺不顺利,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名安又过来晃荡,点卯值日一般准时,先是冲着静临拱手,道一声“娘子”,之后便将眼睛都黏在翠柳身上,也不打招呼,只腼腆地一笑,翠柳也回以一笑,俩人的脸儿便都红了,各自别开,又忍不住偷偷看对方,偶尔有眼神撞到一起的时候,便如拔丝番薯一般,在空气中拉出千条万缕的糖丝,甜得人倒牙。 静临偶尔揶揄他两句,心中倒也乐得他来。 这孩子话不多,人却十分伶俐,又被他爹教了一肚子的生意经,是个十分有眼力见的小跟班。 如今眼见得愈发高大,可谓初具男子的规模,往摊后一站,也省得不长眼的地痞无赖过来纠缠,免去了好些麻烦。 他又打心眼里爱慕翠柳,眼见天气炎热,日日都要送冰镇甜水和瓜果,静临跟着沾光之余,心中不免偷偷艳羡,怎么她就没这般好命,有个如此贴心的少年郎日日跟在身后大献殷勤。 “你爹还没回来么?” 正午时分,日头正毒辣,市上客稀。静临吃净了一碗冰乳酪,眯着眼睛看向承天门的方向,状似无意地问名安。 名安正得翠柳用帕子擦额头的汗,冷不丁地被静临岔了这么一句,一时有点窘,干咳了两声方道,“算日子是快了。” “快了是几日?三日?五日?” 静临追问。 名安想了想,“若没旁的事耽搁,按惯例,最多五日。”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你爹肯借银子与我们,是个怜贫惜弱的大好人,我们日日盼着他回来,想为他接风洗尘,好好谢谢他呢。” 静临又道,话说得颇有些欲盖弥彰。 名安和翠柳对视一眼,忍不住偷笑。 静临暗暗咬唇,觉得脸上发烫,手作扇子扇风,“嘶!北京城竟也这么热!” 又过了一日,两日,三日,四日,静临掰着手指头数,终于到了第五日,依旧没听说段不循归来的消息,可巧名安这两日也没过来,她心中干着急,却也无处可问,夜间便罕见地失眠了。 这些日子忙得陀螺一样,三更天就要起来准备出摊,晚上收摊了还要采买原料,亲手调配胭脂香粉,与银儿和翠柳一起准备明日出摊的货品。人累极了,沾到枕头就睡,无暇胡思乱想。 唯独这夜例外,一闭上眼睛,两个斗大的“贩私”便在眼前晃荡,心跳声如擂,人亦如身处运河的波涛之上,忽忽悠悠,起伏不定,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静临索性翻了个身,从被子里探出半个身子,伸手拾起地上的绣鞋,朝空中一抛,打起了相思卦。 新月似的红鞋在半空划出两道鲜亮的红痕,落到脚踏前的地面上,一正,一反。 静临愣住。 若正面朝上,便是“归”,反之,便是“不归”。 一正一反是什么意思? 她呆了一会儿,呼啦一下掀开被子,下了地。赤足蹲在那双不听话的绣鞋前,将反的那只翻了个。 如此,这相思卦的结果就很令人满意了。 “他看到玉颜堂一定会对我刮目相看,”她低声自言自语,“到时候我就跟他说,’算你眼光不错!这笔银子借我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