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谑得罪记仇娘子,一嗓惊动亡命之徒
/br> 唯有漕船例外,装官的旗帜高张,灯火通明,运货的守备森严,威风凛凛。若赶巧立在高桥鸟瞰,便能看到漕运队伍如一条浩浩长龙,神气八面地游过去,又游回来,一路上上多少小鱼小虾就进了这长龙的腹中,尸骨无存了。 静临头一次这样靠近一艘高大的漕船,看它上方楼屋修得华丽,又与那群苦力保有距离,便猜测它是头船,供人坐,而非运粮。 “……都打点好了,……外面包着锡纸和毡布,不会受潮。” 隐约的谈话声从头上传来,静临立即止住脚步,不敢再往前走一步。 “……到西南就卸货,那边茶马司也打过招呼了,直接拉到二马场去卖了……” “……还是从汇通钱庄走账,元亨兄总兑,到茶农手里的都是现银,不会留下痕迹……” 竟然是贩私茶的? 这可是掉脑袋的生意,与贩私盐一样,铤而走险者,大多是亡命之徒。 静临背脊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中叫苦连天,非是她存心撞破,只是实在想不到,这些贩子如此猖狂,竟敢用漕船运私茶! 她怕惊动了上面的人,便屏住呼吸,蹑起手脚走路。 翠柳已将那碗扁食吃完,正朝这边无聊张望。 静临急得冲她比噤声,可这会阳光刺目,她看不清楚,只觉得静临手舞足蹈,样子怪好笑,便亮开嗓子问了句,“噯!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 静临心里绷着的那根细线应声而断,果不其然,头上的低声交谈亦戛然而止。 坏了,她哭丧着脸,恨不得立刻遁走,手脚却感到一阵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