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命泗芳终身有靠,智慧师太旧事重提
柳平碗里。 饭后,戚氏拣桌子,去灶房洗涮,柳平抬步就要回屋。 静临坐在桌前不动,张口将人叫住,“叔叔急着干什么去?” 柳平仿佛是听到了一声冷笑,回头看过来,她嘴角正轻佻地向上扬着,看不出是嘲讽还是别的什么意思。 “有事么?” 柳平努力维持镇定,淡淡道。 静临忽然发现,每回与自己说话,他的目光都要躲闪,从来不敢正面相接。 这个发现令她觉得有趣,便故意追着他的视线,一口咬住了,轻声道:“没事不能与你说说话么!” 柳平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 “荒唐!” 他低声叱了句,狼狈地想逃。 静临快走两步追出去,整个人拦在他身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表情在轻浮与轻蔑之间,声音娇俏,语气却又恶狠狠地,“我的银子买的肉,好吃么?” “你什么意思!” 静临掩嘴一笑,“叔叔别慌,嫂嫂的屋里太冷了。你吃饱了饭,正好有力气,去把我那炕、那窗子和门都拾掇拾掇。手脚轻些,别弄起了灰,脏了我的胭脂。” - 王婆也在曲夫人那得了赏钱,今日在家里设盒子会,特地教银儿来请静临。 银儿来得巧,恰好看到方才那一幕。 静临极自然地笑着与她招呼,“你怎么来了?” 柳平瞅着空,飞也似的逃回屋了。 银儿心里异样,“啊?啊!走,去我家吃盒子会去!” “这才吃过早饭。” “没事,要吃一天呢。” 到了隔壁大门口,静临方才闹明白,所谓盒子会,就是每个人都提着食盒赴会,大家坐在一起吃点心喝酒为辅,谈天拉家常为主。 “你不早说,我什么都没带。” 银儿笑道:“你又不是外人,带嘴就行啦!” 一进屋,静临一眼就瞧见了桌前一颗锃亮的秃头,却是那狠狠要了自己五两银子的智慧! 王婆拉静临坐到身边,“行,这回人都来齐了,都是相熟的,咱们娘们一起喝一个!“ 五个酒盅碰到一起发出悦耳的声音,静临仰头喝酒,与智慧的视线不期而遇。 好熟悉,静临又有了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怎么都想不起来是谁。 饭菜未吃,酒水先垫,人很快便微醺。 王婆先敞开了话匣子,又将她与那书生的陈年旧事翻腾出来讲了一遍。 智慧听得直摇头,“阿弥陀佛!刘阁老定会纳闷,怎么日日都打喷嚏!” 静临一惊,怎么都没想到,原来那书生竟然就是当今内阁的二号人物,刘阶。 人这一辈子真是难测,少男少女时候,既能托媒说亲,可知家境、资质大差不差;如今却一个成了老姑婆,一个成了柄国之臣。 是该说时也运也,还是该说造化弄人呢? 也许都不是……静临忽然冒出了奇异的想法,脱口道,“若是咱们女子也能读书考功名,指不定干娘现在位居刘阁老之上呢!” 这自然是一句醉话,余下三人听得一愣,尔后大笑,只有王婆当了真,侧身与静临碰了一杯,喃喃道:“这可真说不准!” 酒过三巡,三个姑娘都喝不下了,只有智慧和王婆两继续鏖战。 智慧直了眼,怕落下风,便一个劲往嘴里塞烧鸡。 王婆睃着她笑,“怎么,老帮子菜还没吃够肉?” 智慧听出这是句荤话,打哈哈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王婆碍于三个姑娘在场,没好再揶揄她,智慧却主动提起了自己的旧事,叹息一声道:“都说我这被送出去的妾命苦,哼!我告诉你,那害我被卖出去的人,也没得好!” 她仰脖子又干了一盅酒,开始絮絮叨叨。 “我上边还有个老二,是个扬州瘦马,模样好,会讨男人欢心,我那官人很是喜爱了她几天。大娘气不过,便买了我去分她的宠。哼!中间我也就不说了,不过是后宅那些阴私事,我们俩人斗来斗去,现在想想真是没意思极了。” “只说结果,她把我斗走了,又赶上我那官人做生意赔了钱,也没力气再折腾纳妾了,她便成了后宅里的独一份,很是得意了一阵子。“ “直到怀了身孕,一朝分娩,是个女孩。我那主母心真狠呐,竟将孩子抢到自己身边养,还与官人说,’二娘伺候老爷,我替老爷养育孩儿’,官人也是个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