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佛节新仇遇旧恨,初雪夜一笑报不循
没长齐的小蹄子也敢帮人做那些腌臜事?今儿姐姐就好好替你家人教训教训你!” 小旦一见这架势不好,心里虽害怕,却也不肯吃亏,只嘴上求饶,“我一时糊涂,求姐姐们饶了我罢!”眼珠子却咕噜噜转,想着怎么脱身。 翠柳怎肯听她的,照着脸儿就给了一个耳刮子,“你先给我姐姐跪下磕三个响头!头磕得响亮,我们就饶了你,否则,哼!”她说着便把小旦往前一搡,“否则扒了你的皮!” 谁知这小旦自小在戏班子里混大的,也不是个吃哑巴亏的主,当即便哭天抹泪地叫嚷起来,“大家快来看呐!柳家的小寡妇当街打人啦!” 翠柳急得上去捂她的嘴,她便和着鼻涕眼泪胡乱啃咬,见四周围的人多了,干脆就在地上打起滚来。 翠柳气疯了,正要骑上去再打她几巴掌,不防被一条细长的手臂给挡了,顺着手臂看去,却是个十分俊秀的姑娘,恍惚在哪里见过。 水生将人拦了,那边的玉官急忙将地上的小旦扶了起来,切问有无受伤,得小旦摇了头,方才竖起一双杏眼看向静临三个,厉声道:“为什么欺负我妹妹!” 翠柳没认出戏台下的水生,小旦却认识银儿,当下抹着眼泪哭道,“玉官姐姐,她就是王婆的闺女!” 玉官正为前些日子王婆说媒的事恼火,这下真是新仇旧恨一起算,放下小旦的手就冲到银儿跟前,冷笑一声,“我说是谁这么没教养,敢当街打我妹妹,却原来是姓王的老虔婆下出来的野种!” 银儿哪教人这样骂过,一下子气得直哆嗦,却说不出更难听的话还嘴。 翠柳不肯受这样的窝囊气,撸起袖子就要与玉官招呼。 玉官也是个好动手的,正窝着气想发泄呢,眼瞅着俩人又要打起来,幸亏静临与水生一头一个给拉住了,这才避免了一场恶战。 静临将银儿和翠柳挡在身后,看向玉官,“王干娘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过是与你说了意思,并未按着你的头强要你答应。你便是真有气,也该冲着那起意之人撒,万不该拣软柿子捏,在我们不相干的人跟前逞威风。” 玉官被水生拉着,尤有往上冲的意思,“呸!替人做那起子脏事你还有理了,要不要脸!” 她气得玉面生红烟,静临却忽然笑了。 “你笑什么?!” “我笑姑娘好不晓事。既然光明正大的受人请托在姑娘那里是脏事,那擅自篡改戏词,在人家葬礼上生事端,又算什么呢?” 玉官一愣,再看静临一脸嘲讽的模样,一下子记了起来,这人不就是那柳家的小寡妇么! 她愣怔之间,静临收了笑容,一字一顿,“那人是怎么看上姑娘的,莫不正是因了秋香亭记的缘分?这就叫做引火上身,自作孽,不可活,你说对吗?” 玉官哑口无言,羞愤之际只得走为上策,静临尤不解气,淡淡一句话追过来,“你的好妹妹都做了什么,回去好好问问她!眼睛别只顾着盯别人,没事自个也琢磨琢磨,什么叫做上梁不正下梁歪!” - 翠柳和银儿都没想到静临这般伶牙俐齿,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边走边说,直到日落,将周家班子的三个戏子骂了个狗血淋头,直骂得胸怀大畅,胃口大开。 静临出了一口久积的郁气,大方地请客吃鸡汤小馄饨。 三人热乎乎地吃了个肚歪,出得门来,街上已是一片灯海。 县衙门前扎了几人高的鳌山灯,天上放起闪亮的奇花火爆,比除夕还要热闹。 锣鼓三声,县衙的吕主簿登上高台,宣布这夜的妆扮评比正式开始。 静临三个还琢磨规则呢,早有胆大的妇人上台去,落落大方地在灯火下展示起来了。 静临看了一会儿,觉得心痒,问银儿,“你上不上?” 银儿道:“你上我就上。” 静临:“你先上,我跟上。” 翠柳听不下去,埋怨道:“说好了一起的嘛,忸捏作甚!” 静临与银儿齐声:“那你先上!” 翠柳顿时哑火,整个人往后缩了缩。 …… 静临暗暗给自己鼓劲,长呼出好几口气,到底也没敢迈出一步。 正天人交战,忽然背后被人轻轻一推,往前踉跄了几步,竟就到了台前。 回头一看,翠柳和银儿正一脸无辜,二人身后却冒出高高大大一人,嘴角正噙着笑,不是段不循还有哪个? 吕主簿看过来,笑眯眯问道:“敢问这位娘子是?” 静临心里矛盾,是回答冉娘子好,还是柳娘子好,台下那手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