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
能是自家人捅的篓子,好歹也算一个不大不小的人情。 人情世故,有来有往。这一来二去,段老二就盯上了斧龙平,让他帮忙找找。 对外人,斧龙平板着张脸,难请出山,不好打交道。涉及到陈袖清的女儿么,他耳根子不免软下。 现在,他们开车去殡葬街找段老二,为的是这事,也不止这事。 斧龙平看着灯火人潮,不觉间念出一句范姨也曾说过相似的话。 他眯起眼,“这世道……要变天嘞。” · 祁连钟离开后,祁家现在除了祁烛,就住着范姨俩口子,外加一个陈殊酒。 除了祁烛,其它仨都是不爱闹腾的。 范叔送祁连钟去机场,范姨拿着拖把在拖地,通透的大理石瓷砖纤尘不染。大厅安安静静的,范姨提起拖把要去换水,看见祁烛居然在叠沙发上的衣服,她惊讶道:“小少爷,这种杂活让姨来做撒。” 祁烛把叠得方方正正的衣服放在旁边,温声:“我来就好,锻炼锻炼。” 做家务活,叠衣服是很简单的事情。 娇生贵养的祁烛缺乏的是耐性。 耐性差,静不下心,就难全身心投入到一件事里,比如读书。 任何事情学不会坚持,就做不成功。 学习也一样的道理。 祁烛的成绩是靠钱堆上去的。每每临到期末,祁连钟就托关系找一堆名师摁头给他急速补习,满分过是过,擦线过也是过,他对儿子寄予的希望全托在过了就行四个大字。 现在高三上学期。 按祁烛的水平,最多考个本科,要好到祁连钟的标准,难。 所以他决定从小事练起。这样到补习的时候脑中就不会小人打架,一人喊学,一人喊快跑! 范姨不懂他怎么突然兴起,好心帮忙做家务不是坏事,便由着他,说:“欸,好。那小少爷下午还去学校不?” “我问问。” 祁烛无所谓,今早临时赶不回来请了半天假,琢磨着明天再去也可以。他心思一转,走去敲陈殊酒的房门,轻问,“你今天还想去学校吗?” “进来吧。” 把手啪嗒一声被拧开,祁烛走进陈殊酒的房间。她住的客房不大,一张床,一个书桌,窗帘掩住外面所有的阳光,惟有壁上小灯亮着微光。论舒适度肯定不如她自己家。 在有安全感的情况下,陈殊酒喜欢让自己处于黑暗的环境中。她坐在米白色有靠背的电脑椅上,指了指床边,“坐。” 祁烛又紧张起来,觉得自己刚刚应该去换条裤子的,身上穿着的这套刚从外面回来过,沾上灰尘弄脏了她的被铺怎么可好,喉结微动,“我站着就行。” 陈殊酒惊奇看着他,似是不解,祁烛不好意思在女生住的房间待太久,重复问道:“下午不回去了吗?” “你很喜欢学习啊。一天不学,浑身难受?”思及他在岈高重点班,她手肘支在书桌上,歪头弯眼撑着下巴笑,“坐床上就行,没关系。” 祁烛怎么好被落实一个不爱学习的名声。 那不混不吝吗? 从今天开始,他就是爱学习,视学习如生命,非得把刻苦勤学的人设贯彻到底! 思绪飘忽着,这才反应过来她换了睡服,自己居然还一连问了两三遍回不回学校,他就势沿着床沿而坐,笑了一下:“那今天不去了,在家好好休息吧。” 这句话说完四目相对,好像两个人都没话讲。祁烛右手捏着被子,觉出点不对来,问道:“叫我进来,是有话要跟我说?” “也不算吧。”陈殊酒寻了个姿势双手交叉靠在脑后,挨着靠椅,一副全然放松的姿态,“想到一个无聊的话题,跟你探讨一下。” 袒露光滑的脚随意上下摆动,陈殊酒垂下眼,“你以后想从事什么工作?” 几乎想都没想,祁烛熠熠的眼微亮,看着陈殊酒张口就说:“人——” 不不不,打住! 他在想什么。 什么人夫啊!这是能说的吗! 人字吐到嘴边好像舌头打了个结,他艰难把未尽之言拧转过来,“人、人民的好榜样。” 他薄唇微启,目光逐渐坚定道,“对,我想做为人民服务的工作。” “……”陈殊酒看他的表情有点微妙,轻轻点头,“看不出你还有这种想法。伟大的志向无需多言,这很好。” “那你呢?”祁烛不想让她在自己这个问题上多纠结,认真看着她,“你以后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