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吵
出去跑江湖,死前不肯咽气,梗着脖子非要等你回来也没等到,你不清楚?” 段老二看他气焰渐消,乘胜追击:“伢子,别怪俺老头说话难听嘞。听人劝吃饱饭,忘祖背宗的孽不是你能承担的哟,到那个时哈你再想继承衣钵,不晚到?说不定直接选中你儿嘞。” 祁连钟没声儿了,烟也不抽了,沉默下来。 陈静和低头拿着手机给老公发短信,嘱咐他这两天在家看好小孩,自己没那么快回来,一边竖起耳朵听祁连钟的精彩过往。 “静子。”段老二话锋转到她身上,“你也别光听他挨骂。” “哎。”陈静和眉开眼笑,对比之下听劝多了,“您说。” 段老二吩咐,“你是袖清闺女她姑,晚上给女娃收惊的事儿你来干,事成了咱才好做下一步。你没学到本家的本事,常规法子没得忘吧?” “没忘,没忘。”段老二短短一席话,戳到她心里最深处的痛楚,陈静和强撑笑容,“您放心,交给我了。” · 祁烛迟到之后回的班级,一节课下来明显心不在焉,连老师点名都要三呼四呼才应声。 昌渔以为他迟到扣分被班主任骂傻了,戳了戳同桌的肩,“心情不好?” 祁烛眉眼慵懒地垂下,拿外套垫在课桌上趴着,恹恹地嗯一声。 心里好烦。 都怪前面女生红色的发卡,导致他想起来出门前,自己右手手腕上跟陈殊酒之间还连接着一条绳子。 恶公公形象的祁连钟命令范姨拿剪刀剪了,本意是节省用手挑开绳结的时间,快点送他去上学。 但脆弱无助的红绳映入眼中,自己正在腹诽抗议父亲权威的大脑突然停止运转,像触发情报一样叮铃铃警铃大作,无意识伸手制止范姨狠心的动作,剪刀差点剪到他的手,范姨被惊吓到适时松手。 不可以! 祁烛欲哭无泪,那可是连接他跟陈殊酒之间的红线,绑上红线的他四舍五入就是月老,怎么可以让别人玷辱。 可惜,无论再怎么垂死挣扎,祁连钟还是被逆子气得亲自动手。 红绳断了,祁烛心死了。 是他没有保护好他们之间的红线。 红色红色…… 他又想起另一码事,端坐起来让昌渔好好看他,“小胖,我比起昨天有什么不同?” 祁烛跟死鱼打挺一样,从悲伤失意到意气风发只用了短短半分钟,昌渔动了动唇瓣,苍白无力道:“祁哥,我不是男同。” “废话,想哪去了。你再好好看看?”祁烛不满,非要他说个结果。 昌渔默默戴上眼镜,从上到下审视祁烛一圈,觉得没什么不一样,脑海飞速运转他想要听到的答案是什么,长得更高了?更花枝招展了?更帅得惨绝人寰了? 联想到少年怀春,他自信满满道:“更深情了。” 昌渔回忆起网上的流行字句,干巴巴补充道:“哥,你现在看狗都深情。” “……”祁烛深吸一口气,忍着锤他的冲动,无奈指着自己的头发,“真没看出来?昨天晚上刚染的。” 或许理发师担心学生染发太过招摇,还要回来复染,只给祁烛染了不太明显的深红夹黑,以至坐得那么近的昌渔没看出来一星半点。 “没啊。”昌渔茫然道,“就这?你不跟我说我都没注意。” 祁烛想,没关系,等放学他去重新染个。 刚好,她收完惊就能看到了。 那天小面馆,他们相对而坐,少年无措,听着陈殊酒漫不经心一句:“如果染了红发,看上去会更帅吧。”牢记在心。 祁烛放学打车直奔市中心商业街,繁华向荣的狮子塔广场坐落在那,而狮子塔购物中心有家人均1k出头的造型店,叫BARBIE SALON,他进店指名要设计总监服务。 身上的校服没来得及换,祁烛简洁明了向总监提出要求:“染红色,显眼一点的,不要精神小伙那种。” 顾客是学生,店员自然不会为了蝇头小利推荐做烫头项目。 一顿操作下来,已经七点了。 祁烛犹豫地看着镜子,不太明白好看的定义,只因为陈殊酒或许会喜欢,就去这么做了。 耳钉,校服,红发,三者要素齐全。 把握不好度的人会显得很社会,换言说就是痞子气质。 祁烛显然不属于这个行列。 他周身气质纯良,有种没被社会浸染过的干净,红发衬白色校服显白,外套搭在手上,下电梯的时候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