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给李拈花,李拈花才知晓,原来自己是一只牵了线的风筝,不是一只无人管的飞鸟。那根线一直牵在母亲手中,母亲在她背后替她兜着所有事。眼角沾染湿意,她收好锦袋:“有这个你还担心什么?好好过你的日子。日后,你不回来看我,我也要来看你的。你放弃了修仙之路,总得让我看一看有多值得。” “你会看到的。”何辛破涕一笑,与她对拳,“我何某人是谁。” 李拈花与李如仙告辞,宗灵带着东海门弟子与她们挥手道别。李拈花目光从君希情身上扫过,对方欲言又止,她视若无睹,毫无留恋地转身。 待她们走远,宗灵看眼仍在张望的君希情,哂笑一声,率先回转。 有人问过她,明知君希情浪荡,为何还要与他纠缠?因为曾经一腔真情过,因为不甘心。君希情打的什么算盘,她心知肚明,那正是她用来拿捏他的东西,友人说这样很冒险,没错,她就是要冒险,倒要看看谁笑到最后,谁拿捏得住谁。为此,她甚至给君希情擦过屁股,那些贱人难以理解地质问:“女人何必为难女人?”她一句都懒得回。 君希情固然是颗臭蛋,但即便他不拈花惹草,投怀送抱、苍蝇似的叮上来的贱女人也没见少。她原先以为她们是受害者,不与她们为难,换来的只是妄图不劳而获的贱人们变本加厉。后来她想通了,准她们犯贱,不准她一巴掌将她们拍死?有些人不配他人的宽容,就该入轮回。 清洗那些贱人让她感受到了乐趣,所以她更得留着君希情。君希情妄想登仙,那自己就用他在乎的线拴住他,看他登不登得了仙! *** 离了东海门,李拈花与李如仙御剑赶路,急急出了东海地界,到达云州地界落了地换上马,一来御剑太费精力,二来到中原之前可以留点时间,思考一下接下来的打算。 两人骑着马散漫地走在山道上,李如仙问:“咱们真要回中原么?” 李拈花苦恼:“我也不知该何去何从。”本以为可以在东海安心修行一段日子,没成想会有这番波折,又叫人赶了出来。回中原?有个苍蝇似的桓庄杵着。凡间之大,她竟然难寻个去处。“走走看看,总有容身之所。” “没想到你走得干脆,我还以为你会留恋。”李如仙揶揄。 “别提了。”李拈花翻个白眼,宗灵那个架势,不消说她已明了她与君希情何等关系。回想君希情先前对自己的殷勤,她就如鲠在喉。差点被第三者,让她胃里一阵翻涌,再想自己过去还曾为君希情俊朗的仪容、不俗的谈吐所骗,对他倾心,就恨不得给自己几嘴巴子。真是人心隔肚皮,还好就此打住,她的好感给得出也收得回。“既非良人,不及时止损想干嘛?我又不蠢。”知有不妥,还贴上去,最后被始乱终弃,再哭哭啼啼,何必?到时哭给谁看,博谁同情?赶紧跑路才是上策。念及,君希情给予过帮助,她嘴下留德,没有骂他。 “怎么不蠢?”她们身后,悄悄跟踪的“蜻蜓”嘀咕。李拈花将人引开后,伯齐顺利逃出,她让他别管,他又岂放得下心?以蜻蜓之身一路跟到碧水殿,不敢再跟进去。 金环能遮掩妖气,他糊弄得过东海门那些小弟子,可不敢到门主跟前去班门弄斧,只得在外面守着。苦等李拈花不出,伯齐几乎耐不住性子要冲进去将人抢出来。霜止给他三口气,还剩一口,不知拿来从东海门手里抢人有几分胜算?不管有几分,倘若他们真敢对李拈花不利,他总得搏一搏。 好在李拈花安然出来,不然他定将东海门闹个天翻地覆。 前头,李如仙问:“齐齐呢?真就不要了?” 听到提起自己,伯齐竖起“耳朵”。 “不然呢?”李拈花道,“非是我不要、不喜欢他,可他是妖,我总要成仙的,我们非是一路人。” 又是仙妖殊途那一套,仙妖殊途,就将他所有的好全部抹去吗?伯齐在心里骂:无情无义。 便听李拈花喟然一叹:“他一个人,或许还能自由自在,跟着我才不好。我总得跟各色人、修士打交道,会将他置于险境,而我能力不足,不能保护他。他遇到我之前,也活得挺好,就这样吧,只要知道他在某一处活得好好的就行了。” “不会想我吗?”如果他现在是人形,眉毛一定拧成倒八字,李拈花又会嘲笑他。可,他宁愿她嘲笑自己是小狗眼,就会装可怜。如果装可怜,就能留在她身边,装多少次都没问题。 习惯了她的陪伴,又怎能再回去一个人? “你身上的妖气?”何辛不知她们离开的真实原因,李如仙却是知晓,她提醒,“拔除之前,不能叫四门弟子撞见。” “是啊,所以,咱们先得寻个安全的地方,我再试试。”不光妖气,还有份难以启齿的、在洗髓池就被挑起的悸动压着了,她得找个可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