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某种仪式。”仪式看起来很重要,因为老祖宗也来了。炽盛的光芒下,老祖宗的脸那么肃穆,带着一丝冷漠、一丝悲悯。她一动不动注视着潭上的巨剑,巨剑发出的璀璨金光直指潭面。 潭下情形李拈花看不到,但她没由来感受到阵阵阴风中夹杂的愤怒、怨恨与哀伤。 转灵潭作为临仙山圣地,竟然满溢哀伤! 今夜让她吃惊的事,有点多。 转灵潭会出现极不相谐的阴怨之气本身就不合理,老祖宗好似胸有定见的表现更不合理。最不合理的还要属,本在父亲怀中,目下在老祖宗臂弯里的襁褓。 她已经知晓那是什么:一名婴儿,一名尚在襁褓、不知发生什么,偶尔伸出藕段般的小胳膊想要去够老祖宗脸颊的婴儿。 转灵潭作为临仙山的圣地,平日连弟子都不让靠近,他们为何在这万物皆沉睡的静谧黑夜,带一名襁褓婴儿过来? 事有蹊跷,李拈花将脖子伸得更长。 巨剑发出的强光稍微减弱,老祖宗抱着婴儿走向玉台边缘。随着她的靠近,阴风从呜咽转为呼啸,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加重,李拈花不禁摩挲自己的手臂,手臂上汗毛根根直竖。 一种难以忽视、极不舒服的感觉,这不是错觉,她相信,因为方才还想去揪老祖宗细碎鬓发的婴儿,嘶声大哭起来,哭声中满是恐惧。藕段的小手臂,在空中胡乱挥舞,最后抓向老祖宗的前襟,像溺水的人妄图抓住根本无法救命的稻草。 老祖宗视若不见,站在玉台边,犹如一尊雷打不动的石像,什么事也不能妨碍她。她那双冷淡得无一丝波动的眼,向下望向深潭,李拈花这才明白,过往她觉得冷冰冰望着自己的老祖宗的眼,多少是有点温度的。 “他们想干什么?”李拈花问,并没有期待得到回答,“他们想对婴儿做什么?” 其实,显而易见不是吗? 老祖宗抬手的时候,她如离弦的箭般冲出去:“住手!”她不敢置信地走过去,“你们在做什么?你们疯了?那只是一名刚出生的婴儿!” 几乎同时,十二道华光离开石柱,从四周聚落到玉台上。 对于她的出现,诸人很讶异,但很快他们就镇定下来,意外的神情从老祖宗脸上闪电般划过,仿佛从未出现。她一个眼色,最末的两位峰主已经瞬移到李拈花身边,钳制住她。 李拈花挣扎:“放开我,你们连襁褓婴儿都不放过,还是我认识的临仙门峰主与老祖宗?还是修仙界乃至天下人的表率吗?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们要将她丢进转灵潭?” 她的父亲欲开口,老祖宗阻止了他,转过身,波澜不惊地看着李拈花:“她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她只是即将为临仙门奉献己身,这是崇高的荣誉,你不该在这里大呼小叫。” “崇高荣誉?别扯淡了!”这种鬼话,会信才怪,“一名襁褓婴儿用得着什么崇高荣誉?既然是奉献,那你们问过她了?她告诉你们她愿意了?” “由不得她!身为李氏女婴,这是她的宿命。” 李拈花呆住,自己好似触碰到某种真相,心向她发出了警告。片刻她仍是道:“您的意思,因为是女婴,所以该被丢入转灵潭?还是转灵潭作为临仙山的圣地,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需要女婴的献祭?但是……”她很快否定,“太荒谬了,哪样的献祭需要女婴?” “此事说来话长。” “母亲!”李崇道对于老祖宗即将道出真相不甚赞同。 “让她知晓也罢,她本就是其中一环。此事,要从你出生那年说起……” 老祖宗娓娓道来,至她说完,李拈花始终维持一种古怪的表情,似信非信、似笑非笑,因为她再也想不出第二种表情,来表达自己听到真相的心情。 她从纷乱的思绪中找出线头,理清所接收到的荒谬信息。 “所以,你们献祭女婴,是因为只有女婴可以炼化转灵潭中的怨气?那么,转灵潭中的怨气从何而来?” “这你不必知晓。” 李拈花哼笑一声点头:“好,不知道原因也没关系。您的意思,由于上一次献祭失败,转灵潭的封印出现裂缝,所以此次不得不为?” “上一次本该被献祭的是你。”老祖宗提醒,“你活下来了,所以她得去死。如果要怪,该怪的是你那不识大体的母亲。” 李拈花咀嚼这段话,恼火地大吼道:“不要扭曲事实,不要妄图洗脑我:该负责的是我和我的母亲!我们有什么错?我只是活下来了,我母亲只是保护了她的女儿!有错的是你们,该责怪的是你们!说什么,都是为了临仙山。你们没有意识到吗?不觉得奇怪吗?这是什么鬼的炼化方法?真的是仙门能流传下来的法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