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却无常(五)
桓竹月发簪再入肉两分,血液顺着他的脖颈流在床上。 不过片刻功夫,床上便被染红一片。 “最后在问你一遍,说与不说?”桓竹月凝着身下之人,语气平淡无波。 东方染云只瞪着她,不说话。 他再赌。赌桓竹月对着这张脸下不去手。 桓竹月二话不说,立时将手中发簪举过头顶,朝她脑袋狠狠扎去。 身下的东方染云见状,撇头吼道:“我说。” 桓竹月手上发簪一偏,身下的床立时碎成两半。 假的东方染云连带着断裂的床跌落在地。 他眼中满是惊恐:她丫的好狠···当真要杀人!! 桓竹月站立在一旁,指尖凝出几个清洁术扔在发簪之上,随即抬手将散下头发束起。 “你先将这层皮换掉。”她说着解开束着东方染云的帷幔。 东方染云抬手捂着脖间伤口,随即指尖灵力流转,掐出一串法决,片刻后,变回了原貌 ——此人正是城主夫人。 她此时看着不过二十,虽披头散发,却难掩一身贵气。 这般富贵荣华的一个人,夫君宠爱,儿□□秀。在人世间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好命,却要另辟蹊径,做出此等伤人害己之事。 此时,竟还将主意打到她身上。 桓竹月寻了张椅子坐下,淡淡问道:“你刚刚用的什么术法。” 城主夫人下巴微扬起,“易容术罢了。怎么,你对此感兴趣?” 桓竹月不答,只问:“你那夺舍之术从而得来?” 城主夫人站在一旁,姿态端正威仪,全然没有一丝勾栏样式,“五年前意外得之。” “你可知,夺舍在修仙界乃禁术,被人发现,人人可屠之。”桓竹月说着,太阳穴忽而抽疼一下。 痛感稍纵即逝,她又道:“你为何要夺自家夫君的舍,你这般……让穆惜容如何是好!” 城主夫人闻言,眼中满是讥讽愤恨。面部肌肤许是紧绷过度,隐隐抽搐。 静默几息,她忽而仰头哈哈大笑几声:“夫君??他也配……他算什么夫君!” “作为夫,他对妻不忠,一而再再而三沾染其它女子,不纳入府中不过是怕遭雷劈罢了,不过是想留下他钟情的名声罢了。 他守不住自己身子,他就不配这个夫字。” “至于君,他就更不配。 他就是个庸人……庸得不能再庸得庸人。胸无点墨,毫无驭下能力,更无治城之才,他凭什么为君!!!” 吉城城主只有一位城主夫人,并无姬妾,连孩子都仅有穆惜容一位少姬。 桓竹月一直以为城主与夫人必是一对恩爱夫妻,竟不成想···她的怨恨这般重。 但,清官难断家务事。 她夫妻二人的情感纠葛,桓竹月一个外人要如何评判。 况且男女之情,本就难得。 不然为何古今中外会有那么多人歌颂、追求爱情。 即使后来将一妻一夫写入婚姻法中,也还是有许许多多的人耐不住寂寞在外偷腥。 更别说城主夫人所处的是古代社会,她嫁的还是一城之主。 作为一个女子,她共情。 但她不鼓励夺舍杀人。 桓竹月轻叹一声,开口道:“吉城能作为重要枢纽城市,城主的决策能力至关重要,即使城主一个庸人,那应该也胜过许多人。” 城主夫人闻言冷冷一笑,声音凄婉至极:“你看,这便是我为何要夺他舍,想要成为他的原因。他明明只是一个宣读者,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世人却将所有人的努力归功于他。” “凭什么,凭什么?” 很显然城主与城主夫人之间除了感情问题,还有更大的矛盾。 “城主他怎么了?”桓竹月问道。 城主夫人闻言,淌下两行清泪。 “明明是我熬夜苦读,才寻出的良策。明明我想尽方法,才笼络过来的将才。明明是我九死一生,才护下的吉城。凭什么所有的名利都让他得去。”她说到最后,情绪愈发激动,歇斯底里地吼道:“我恨他!!他该死!!” “城主夫人,你·····” 桓竹月的话还未说出口,城主夫人便厉声呵斥一声:“我叫席兰!!我不叫城主夫人!!” 她眼中通红一片,瞪着桓竹月的眼神满是不快,“我叫席兰····我不是他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