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心
珍宝斋是渚珂的居所,平时喧哗热闹的院子此时静悄悄的。 北忻踏入院子良久不见引路通传者,院子小路两旁的珍珠盏感知有人造访,沿路亮起,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吸收月华在晚上发出柔和的光。 这一路上都不曾见到半点人影,北忻顺着珍珠盏的指引到了珂小姐房外。 辅一站定,珍珠盏尽数熄灭。门扉紧闭,北忻微动神识,轻易扑捉到里面有呼吸声。门内有人,却没有开门的意思。 北忻出声道:“渚信主可在里面?” 回应他的是夜晚里寂静的虫鸣,北忻眸光一闪,拨动念珠的手指停住,转身离去。 房门吱呀打开,一阵飓风袭向他脚边。 北忻侧身躲过怪风,随风而来的长鞭缠绕上左手腕上开始隐隐发力,北忻眸光微闪没有挣脱开,任由鞭子将他拖拽入房。 待人进入门蓦地关上,不远处内室的亮起烛光,朦朦胧胧的纱帘映出模糊人影。 “法师,久等了。” 纱帘向两边退去露出里面曼妙的人影。 北忻只看一眼,便低下头去:“渚信主唤我来有何事?” 渚珂瞧见北忻蹙眉低头,很满意他的反应,捂嘴盈盈一笑。 她侧卧在榻上,贴身穿着一件月牙色抹胸,外面套着同色系的素纱单衣。外衫薄的可以瞧见她雪白的双臂,下身的襦裙开衩,露出修长的腿。凹凸有致的身材,任意一个男人看了都会喷鼻血。 她撑着脑袋,鬓角垂下三两发丝平添几分几分慵懒,其余发丝用白飘带系在脑后,头上插着一支珍珠步摇。整体素白出尘,如同月中仙子。 渚珂慢慢起身,端起桌上温好的酒,白皙的双脚未着足袜光着脚从榻边满地照明的珍珠边走过。 “法师慈悲为怀,在太滆湖底救了那么多人,渚珂怎能不来谢谢法师呢?”她莲步轻移,一步步走近。 “呵,渚信主谢人的方式真是独特。” 北忻坐在凳子上被鞭子捆的结结实实,纤长细密的睫毛轻颤,神色清淡。 渚珂仰头喝下杯中的酒,执壶准备倒下一杯正准备送到他嘴边。听到他这么说,打下响指,鞭子应声落下。 她的目光从上往下打量着。室内微弱的珍珠光映衬在他雕塑般的侧脸上,骨节纤长的手拨动着菩提念珠,法袍袈裟纯净无暇。 这样一尊犹如神像般的男子,渚珂此刻从内心深处生出一股征服之意。不同于之前要拿他做护身符,这一次她是真的想要眼前的男人属于她。 她的手搭在椅背上,饶有兴致地端着酒杯绕到北忻身后,薄透的单衣长而曳地,手在椅背上游走,倏地抬手想靠在这宽厚的肩头感受他的温度。 “法师莫要怪罪,这杯酒感谢法师对渚珂的救命之恩。” “渚信主请自重。”原本端坐在椅子上的人将她手里的酒杯打翻。 杯子里的酒撒了一地,人也扑了一个空,她笑着撩开鬓角的散发:“法师说笑了,我见你和同行的女修也是如此亲密,怎地在法师心里信主还有三六九等之分。” “就许她做得,我做不得?” 北忻没有理会她,转身推门离开。手刚触碰上门立马被反弹回来,透明的水波纹荡漾开,门上莫名多了一层结界。 渚珂不意外这一幕,收回视线:“法师刚来渚洲城应该知道我与兄长关系不好,为了避免莫名被人取了性命,所以夜晚但凡有陌生人进入,房间都会自动开启结界。这不,忘记告知法师你。” “你不用拿这种眼神看着我,叫你来不过是想当面谢谢法师,以及……” 渚珂将鬓角头发撩到耳后,露出修长细腻的脖颈,娇嗔道:“想问一念法师可有想求之物?” “渚信主何必绕圈子?”北忻反驳地毫不客气。 他会来珍宝斋是因为渚洲城情况复杂,阿檀要取的浮生岛地图定然只能从渚珂这里取得。 在议事堂,白虎一出现他和阿檀便明白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识海里看见的百家衣居然不是一件衣服,而是和白虎融为一体的法器,若是使用强硬手段将衣物取下,白虎也将殒命。 要真心为了感谢太滆湖底一事,就不会有如此多的花架子,现在这话说出来鬼都不信。 北忻的冷淡是渚珂始料未及的,撇开幼年的种种不幸,她一直是众星捧月般长大的。这是她遇到的第一个始终油盐不进的人,不过那又如何,但凡是她想要的就从未失手过。 渚珂饶有兴趣地拨弄着指尖:“你要是不说所求之物,那我可就要说了。” “我要你还俗,娶我。”